李誠和慕容文熙跟了一段路,還是把穆南江跟丟了,他們騎馬在城內路口,判斷不出來穆南江從哪條路上離開的。

他們已經到了雲城地界,李誠狠狠地一甩玉笛:“今天算他運氣好,胳膊還留在身上,下一次直接給他卸下來。”

慕容文熙道:“算了,你給的這一下他十天半個月的都不了武,先讓他受點罪,直接殺了太便宜他了。”

遠在東州的蘇瑤有身子已經好幾個月了,被華雲忠千般呵護,百般愛戴。

四月天悄然而至,漢州紫色的宮牆邊不知被誰栽上了好些杏樹,現下都綻放出一簇簇粉白色的花。

滿階芳草綠,一片杏花香。

這是漢州前所未有的景象,一直被嚴肅整頓的漢州顯示出一片活潑,宮女面帶桃色,侍衛和士兵英姿勃發,戰爭過去一個多月,休整期的疲累已經過去。

不論是身處漢州宮廷的貴女官員還是宮女侍衛,大家的臉上都挺輕鬆,彷彿他們所處的不是宮廷,而是人間仙境,瑤池樂園。

蘇靖很滿意這種氣氛,這樣減少了她對漢州百姓的愧疚,這樣就證明了她當年“篡位”的做法是正確的,除了對自己有利,也對漢州的百姓有利。

這段日子,蘇靖很喜歡坐到開議殿後面的花園上的鞦韆上坐著,欣賞著滿園的杏花,趁著下午閒暇,她便一直坐到黃昏。

這個鞦韆自然是白清平為她搭的,因為這個鞦韆和泗州藥園裡的鞦韆一模一樣,坐在鞦韆上的這幾日,蘇靖笑得很甜。

白清平剛從開議殿裡出來,今日他在同昭陽學宮裡新選拔上來的夫子聊天,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會挑人,選夫子比查戶籍的官員還要嚴格,事無鉅細皆要查探。

這些夫子將來都是要派去六洲各地任教,馬虎不得,他硬是和每一位夫子談論了兩個時辰,談完後,太陽已不似正午那樣明亮了。

他猜想蘇靖應該還坐在那,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醒醒神跑到了開議殿後。

蘇靖此時眼睛半眯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身上落滿了杏花,身子靠在鞦韆骨架上。

粉白的臉配上粉白的杏花瓣,身上穿著粉白的緞裙。

裙子是白清平給她挑的,白清平喜歡把蘇靖打扮的漂漂亮亮,而且他總能投其所好,選的衣服蘇靖每件都很滿意。

白清平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蘇靖還沒發覺,白清平便繞道蘇靖的身後,看見蘇靖的側顏,微微笑了,笑得很暖。

兩朵完整的杏花落到蘇靖披散著的烏髮上,她今日未挽髮髻,溫雅的臉龐配著佳境,身旁還有一翩翩君子,佳人才子,羨煞旁人。

白清平從蘇靖身後俯下身親了親蘇靖的側臉,蘇靖慢慢睜開眼,看了看身後的人,雙手托住白清平的臉,輕輕地在他的唇上貼了一下,而後像吃到魚的小貓般得意地笑了。

蘇靖眯著眼笑了笑,很是幸福,白清平又將唇貼了上去,久久沒有分開,吻得蘇靖快喘不過氣來,白清平才放開蘇靖。

蘇靖拉起白清平的手把白清平拉到鞦韆上,白清平靠著蘇靖坐下,他道:“喜歡嗎?”

蘇靖自然知道白清平說的是什麼,他們早已心照不宣。

蘇靖微微笑,點點頭,將腦袋埋在白清平的懷裡,兩個人就算是不說話,靜靜地待在一起都很滿足,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