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早就聽聞灼灼其華是一座歌樓,據說是一名富商專門為裡面的一個歌姬灼華所建,詩句灼灼其華可能就是灼華這名歌女名字的由來。

蘇靖問道:“這裡不是歌樓嗎,為何沒有歌聲?”

白清平解釋道:“這裡的歌女只在夜間放歌,白日的話他們只奏樂,這裡經常一位難求,不過我認識這裡面的掌櫃,咱們可以在這兒玩一整天。”

蘇靖果然聽見了絲竹管絃之聲從樓上的視窗飄來,這裡的歌女奏的樂也是極為高雅,蘇靖對這個歌樓的風氣不由的暗暗讚歎。

走進灼灼其華,一名衣著素雅的年輕女子走上前迎接他們,蘇靖看那名女子雖然長相普普通通,但氣質卻不凡,舉止得體顯然非尋常人家所能調教出來。

那名女子行禮道:“白公子,姑娘。”

白清平負手點頭回禮道:“小瑩,給我們安排一個清靜點的雅間,對了,讓老張給我們做一隻醬鴨,切好拿過來。”

那名女子吩咐了跑堂的安排飯食,便帶著蘇靖和白清平去了五樓的一個雅間,蘇靖環顧一圈,這間屋子有一股清新的竹香,和白清平的竹舍一個味道,蘇靖對這裡的印象很好。

小瑩道:“白公子和姑娘稍等,秦姐姐說她一會就過來。”

白清平禮貌地回應:“辛苦了。”

小瑩安排過後離開了這個雅間,蘇靖坐到了凳子上,品了口桌子上已經倒好了的茶水道:“這茶……好熟悉的味道。”

白清平道:“我竹舍的茶就是從這裡拿的,灼灼其華的茶可是從外地的客商帶來的,我們南風王朝沒有。”

蘇靖想到白清平和這裡的掌櫃很熟,道:“我們可以買一些帶回去嗎?宮裡的茶比起這個遜色太多了。”

白清平道:"那有何難,你想要多少都行。"

正在說笑著,一盤鮮香的醬鴨就被端了上來,蘇靖在期待已久的醬鴨面前也顧不上矜持,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醬鴨香的蘇靖的眼淚都要感動地流了出來,心想回去一定要獎賞那個叫老張的廚子,他怎麼會發明出來這麼好吃的鴨子。

蘇靖看白清平坐在自己身旁看著自己,夾了一塊鴨腿肉道:“張嘴!”

還沒等白清平把嘴張開,蘇靖就將那塊裹滿醬汁的鴨腿肉塞到白清平的嘴裡,雙眸發光道:“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醬鴨,你為什麼不早帶我來,”

白清平吃完被硬塞到嘴裡的鴨腿肉,笑道:“你喜歡的話,那我以後經常帶你來。”

蘇靖道:“不用經常來,現在局勢這麼複雜,只要時不時有兩隻這麼好吃的醬鴨就好,要是經常來這裡,難免被人說成好吃懶做,再說,許玉言怎麼可能容忍我遊手好閒,對了,最初與孫澤那場萬翠園之戰,失策輸給了他,你教我帶兵打仗好不好。”

許玉言,蘇靖說完這個名字後,白清平就想到了蘇靖曾經誇獎他的眼睛,不由得心生醋意。

“許玉言,你的眼睛真好看,像大海,你肯定走遍過所有的山川。”這句話迴響在白清平的雙耳,讓他好生不開心。

白清平道:“那是因為你沒有我,有了我,怎麼可能允許別人欺負你。”白清平現出了為蘇靖把抱不平守護她的神情。

蘇靖心裡難掩喜色,但是卻也堅定:“謝謝你,清平,是你讓我知道命運沒有拋棄我,但是,這些年來,我沒有做成過什麼,這次,我想靠自己贏一次。”

白清平在心裡嘆氣,但依舊神色溫柔道:“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你放下仇恨,和我一起去寒煙島,我們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

蘇靖道:“仇恨太深了,他們不付出應有的代價,我就放不下,對不起,我不是不想放下,只是我做不到。”

白清平摸摸她的頭,暖聲道:“你不用道歉,我尊重你的選擇,我說過我會陪你的。”

蘇靖和他相對而笑,蘇靖自然地靠到了白清平的肩膀上,蘇靖每次靠到白清平的肩膀上都是那樣自然,好像白清平的肩膀就是為她而生。

蘇靖伸出她的雙臂,抱到白清平的腰間道:“等這一切瞭解了,我就……”

在這時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氣質不凡,雙眸凌厲,體態華貴的女子,這名女子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蘇靖和白清平,臉上閃過一絲殺氣,但似乎考慮片刻,微揚嘴角,輕輕福了福:“見過公子,見過王上。”

白清平和蘇靖臉上表現出了窘迫。

蘇靖趕緊放開了白清平,站起身來,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熱情,實際上臉現不友好的女子,她的眼角很長,嘴角有著惑人的角度。

蘇靖問道:“你就是小瑩說的秦姐姐?你認識我?”

那名女子說:“王上叫我灼華便好,清平曾經把你身上的這件衣服的圖紙給我看過,他說是給很重要的人做的,除了王上,我想不出在漢州清平還有什麼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