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場了,掌聲雷動。各人各就各位,沒多久,喜兒悽慘的聲音在舞臺上響起。眾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靜靜凝聽。

不一會兒,楊白勞和喜兒的這對父女護訴苦水,惹得臺下一時無言,深深被父女之情感動了。正感傷之時,突然黃世仁囂張的衝進來,拉起喜兒就跑,拉扯間,黃世仁和喜兒的糾纏透過許秀青和何亦菲的演繹展現在眾人面前。觀眾哈哈大笑黃世仁演的動作浮誇,但卻很真實,觀眾看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黃世仁千刀萬剮。加上旁白的力量,和其他人的配合演繹,演出非常精彩,博得全班一陣陣掌聲。落幕的時候,看到大家歡呼的表情,姐妹們的心裡說不出的滿足和對成功的喜悅。

下場後,許秀青大氣還沒喘勻,張豔芳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兩隻手握住許秀青的手,毫不吝嗇的表揚道:“許秀青,你這地主,真是太苛刻了,連我剛才都恨死你了。”轉而另一隻手抽出來反握住何亦菲的手,說道:“何亦菲,你把喜兒的血淚演繹得淋漓盡致,太精彩了,我看好幾個同學都跟著你的遭遇默然落淚。簡直太棒了。”

“哈哈,我也覺得我挺適合演囂張跋扈的角色的。”許秀青哈哈笑道。

張豔芳說:“是啊,因為你本身就是囂張跋扈,這算本色出演。”換來的是許秀青一頓毒打。打鬧間,班委也過來道賀。

經此一役,8B316的名號總算打響了。大家都知道,8B316出了6個活脫脫,鬼靈精怪的女生。走在路上,打招呼的人也多了。為此還帶來了小小的困擾。單身人士都來打聽名花無主之人,以求進一步的交往。

這天,宿舍電話沒有任何預兆地響起,將全神貫注看書的她們嚇了一跳。袁香君驚魂甫定的拿起話筒,對方是一陌生的男聲,她一時分辨不清是誰,就問起對方找誰。

那邊靜默了5秒。袁香君想,再不說話,我就掛掉了。正要結束通話之時,那邊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叫吳皓,你可以請許秀青接下電話嗎?”

袁香君錯愕了幾秒,將話筒從耳邊滑到肩膀,轉身對許秀青說道:“許秀青,找你的。”

許秀青以為是她爸媽,因為除了她爸媽沒人會打這個電話找她。她興沖沖地跑過去接起來,用撒嬌的語氣說道:“喂。”

那邊還是頓了一秒,顯然在思0考如何措辭。許秀青又喂了一聲。那邊才說話:“喂。”

突然響起的陌生的聲音,將許秀青整的一團霧水。她輕輕用手肘碰了一下袁香君,手指了指話筒,用唇語說道:“這是誰啊?我不認識啊。。。。”

袁香君無奈的比了比電話,雙肩一聳,連連搖手,表示自己也莫名其妙。

許秀青沒轍,只能靜觀其變。疑惑間,那邊又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先自我介紹下,我是同班的,叫吳皓,有印象嗎?”

許秀青想了一會兒,啊的一聲,說:“我想起來了,吳皓,我知道。怎麼啦,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吳皓很開心的笑了笑,記得就好。“沒什麼,想認識你一下。有空嗎,出來吃東西呀。”

一聽到有吃的,許秀青兩眼一放光,整個人都被食物衝昏了頭腦,顧不得他後面說了什麼,直說,有空有空。

吳皓樂呵呵地笑著,說了地址後,電話就掛了。

許秀青開環大笑,電話結束通話許久,還一直停不下來。袁香君錯愕地望著她,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看她就像看一個不定時的瘋子。等她瘋夠了,她才說道:“我們班那個吳皓,你有印象嗎?”袁香君搖搖頭。

許秀青哎呀一聲,指手畫腳形容吳皓的樣子,袁香君還是搖搖頭。

“算了。”許秀青聲情並茂地比了一番動作,見袁香君還是像傻子一樣,沒任何表情,她就放棄了,直說道:“要不要吃東西,走,一起去,有人請客。”這下,袁香君總算有一點反應了,二話不說拿起包,跟著她走了。

來到食堂,憑著腦中的印象,許秀青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吳皓所在的地方。吳皓,小小個的一個人,連眼睛都是小的,笑起來就看不見了。見許秀青來了,他直起身,打招呼。臉紅紅的,很靦腆,看得出平時甚少和女孩子交流。這更引起了許秀青的好奇。她也不單刀直入地問他為何請客,反正先吃了再說。難怪米曉如經常說她沒心沒肺。

坐定之後,一時無言,尷尬了一陣。

吳皓說:“你們五一那天演出真的很出彩。”許秀青自信滿滿,回道:“那是,也不看看誰演的。”

換來的一陣呵呵笑。話題又沉默下去。

吳皓心裡奇怪,他和許秀青從來沒有交集過,上課時基本都是離得遠遠的,怎麼她會知道呢?帶著心裡的疑問,他問:“你怎麼知道我?”許秀青篤定地說:“咱們班11個男生,各有特色,你算是我們班最瘦小的,但是是最乾淨的。所以雖然平時沒接觸,但是肯定有印象的。”說完,她矜持地將食物緩緩送進嘴裡,小口小口的嚼著,嘴唇隨著食物的輾轉而波動,煞是迷人。

吳皓緊緊盯著那張小嘴,竟看得呆了。‘’

許秀青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眼神呆滯,沒有焦點,她將手伸到他面前,試著擺幾下,並說:“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意圖讓他回神。

吳皓正失神間,見面前有一雙小手在搖來搖去,瞬間覺得自己失態了,連連道歉,再次將食物推到許秀青面前,招呼她多吃點。

袁香君在一旁只顧著吃,一邊刷手機,全然沒注意他倆在聊什麼。吳皓話題一轉,就問起袁香君:“你是江西的?”

袁香君停下吃,注視著他說:“是啊。你去過江西?”

吳皓微微一笑,眼睛眯得看不見光,而後才說:“嗯,是啊,江西離我們家鄉不遠。小時候去過。”

一說到家鄉,袁香君瞬間來勁。她忙打探吳皓都去過江西的哪些地方。

吳皓想了想,搖搖頭說:“不太記得了。只去過跟福建相交界的那個鎮。”袁香君有些失望,但是一會兒就恢復神情。

她們又互相溝通了各自是哪裡人。一聽吳皓是建甌的,許秀青驚喜過望,大叫道:“你是建甌的?我是南平的,咱們還是老鄉呢。”

建甌地處閩西,是南平底下的一個小縣城。那裡大山環繞,資源相對貧瘠,大都以農業為生。許是找到同鄉人,兩人默契的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許秀青說:“下次回家,可以一起做火車回去。我會暈車,每次都暈的不省人事,回家全程都害怕把自己丟了。”說到自己的糗事,她哈哈笑了起來,聲音爽朗,聽在吳皓的耳朵裡,就像唱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