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念乖巧地應了一聲,連忙起身將罩在外頭的衣裳脫了去,跟上了掌櫃的腳步。

掌櫃的看著小姑娘的這個動作,目光微微一深,又不禁笑了笑。

這小傻姑娘,做戲偏做一半,事沒了她立馬就把後一半的戲扔了,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在撒謊。

不過掌櫃的看在心裡卻沒有說什麼,彷彿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笑眯眯地就帶著小姑娘出門了。

一進鋪子裡,掌櫃的頓時倆眼一亮,笑得更加燦爛了——這位爺一看又是位出手闊綽的貴客!

這時他下意識地往身後看了一眼,瞄到了跟著小姑娘,更覺滿意極了,他覺得這小姑娘身上一定帶著什麼福氣,旺他家鋪子!

一邊美滋滋地想著,掌櫃的一邊趕緊掬了一臉燦菊笑殷勤地迎了上去,“竟讓貴客久等,真是罪過罪過!不知貴客您有何吩咐,小的一定做到讓您滿意!”

“嗯。”

熟悉的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剛剛打了簾跟出來的小姑娘小腳一頓,猛地抬起了頭,盈透晶亮的水眸頓時瞪得圓溜溜的。

這這這,這人……?!!

小姑娘傻在了原地,震驚地看著某個陰魂不散的臭土匪。

霍景深轉身瞅見了某個小妞那如遭雷劈的小模樣,劍眉一挑,狹眸眯了眯。

掌櫃的眼巴巴瞅著他的大貴客的神色呢,當即就感受到了這瞬間微妙起來的氣氛。

一時間,他只覺得面前之人恐怖如斯,明明神色如舊,只一個淡淡的眼神兒微變,就瞬間令他頭皮發麻,氣場懾人。

掌櫃的不禁疑惑地轉頭看向身後的小姑娘,只是他剛一扭頭,目光還沒觸及到魏清念呢,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不容置疑的沉聲含威,“做衣。德喜,去選布料。”

聽到這句吩咐,掌櫃的一個激靈,當即也顧不得去看小姑娘了,立馬回頭一疊聲地應“是”,然後不敢片刻怠慢就催促了魏清念,“魏小娘子,你帶這位公子去圍房量量尺寸。”

說完,他自己側開身子讓出道來,給霍景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後又笑眯眯地招呼德喜,“這位管事,請隨小的這邊來,我家上好的布料都在這邊!”

德喜躬身應下自家主子的吩咐,傲嬌地斜了這掌櫃的一眼,明顯根本不想理他的,他更想跟著他家主子,但是礙於自家主子的吩咐,他也只好跟著掌櫃的去了。

這邊,小姑娘還揣著小手手,絲毫沒有挪步的跡象呢,可真是難得硬氣。

霍景深也根本沒把小蠢妞的硬氣放在眼裡,他目光幽暗,深深地看著某隻滿眼不待見他的氣人小東西,薄唇揚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某人這副表情看在魏清唸的眼中,分明就是對她赤裸裸的威脅!還有這表面沉穩實則猖狂邪肆的模樣,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

但是,臭土匪的威脅很有效,小姑娘氣鼓了小臉蛋,烏溜溜的琉璃眸子瞪了又瞪,最後還是沒敢喊出那句“這個人是土匪”,慫溜溜地轉頭跑去了圍房。

她知道這個陰魂不散的臭土匪肯定能自己跟上,才不用她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