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要我帶人,把榮家開採的鐵礦搶了?”項承嶸不敢置信,剛才從季寒若口中聽到的訊息。

他想不通。

大嫂不是出自百年書香世家的季家?怎麼比將門世家的項家,做事還不講究?

看著項承嶸如此震驚的模樣,季寒若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見醜叔道:“不想去?還是不敢去?”

“都不是。”項承嶸嘴角抽了抽,摸了摸後腦勺道:“如此行事,不光明正大。”

甚至有些陰險。

看著醜叔黑下來的臉,項承嶸嚥下最後一句話。

“光明正大?”醜叔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上下掃了項承嶸一眼道:“若是你大哥在此,定不會這麼說。”

項承嶸抿了一下唇。

醜叔板著臉道:“你可知,那些生鐵煉製成武器,是用來顛覆軒國江山,血染軒國百姓。”

“......”項承嶸瞪大眼,搖了搖頭。將目光轉到季寒若的身上:“大嫂,要那些生鐵做什麼?”

“農具。”季寒若一眼看透項承嶸的心思,毫不避諱的說道:“劫了這批生鐵,至少能過三個月安生日子。”

要知道,醜叔派人盯著那兩座山時,曾見過二皇子府的人出入,順藤摸瓜也曾見過樑國公府的人。

不難猜出,這些生鐵落入這些人手中,定是用來爭奪皇位。

與其讓這些生鐵,落入梁浩言手中,不如來個黑吃黑,先劫了這批生鐵,讓對方吃個啞巴虧。

鐵礦受朝廷管制。

私自開採鐵礦,可是有謀反之嫌,輕者抄家流放,重者株連九族。

就算他們搶了這批鐵礦,對方也不敢聲張。

等到事後,再找個機會,把這件事捅到太子那兒,來一個借刀殺人。

不光能削弱梁浩言的勢力。

還能又拖住對方一段時間。

季寒若心中的這番盤算,並未直接跟項承嶸說。她怕這個還不滿十六歲的少年,藏不住事。

倒是一旁的醜叔,對她的這些盤算,是讚不絕口。

不過,醜叔,也並未向兒子全盤托出。在他看來,這個二兒子雖然也很優秀,但是行事遠不如大兒子穩妥。

更不如大兒媳周全。

“嶸兒,這屋裡也沒外人。你若是辦不好這趟差事,就直說。我就親自去辦。”

看著醜叔消瘦的身形,項承嶸眼裡的懊悔,一閃而過。

他也是來了京都才知道。

父親多年征戰,身上留下不少暗傷,加上年歲大,一到天冷的日子,身上的舊疾就發作。

整個人消瘦不少。

怎能讓父親勞累呢?

“我去,保證辦好。”

三天後。

紀靳帶著人,趁著夜色,將榮家開採的鐵礦,一一裝上車。

車子才走了不到二里路,就被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前後夾擊,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紀靳在兩個屬下的掩護下,撿回一條命,帶著傷去稟告梁浩言:“世子爺,出事了,榮家開採的鐵,被搶了。”

“誰幹的?”梁浩言一激動,就忘了自己腿傷還沒好完全,猛地一下起身,拉扯到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