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不放心?”

對上女兒眼中的懷疑,季博儒想到項承黎帶兵潛入梁州的事,一下子抓住關鍵點。

明白這個溫吞的女兒,為何突然這樣強勢起來。

“是該謹慎些好。”

迎著女兒求知的目光。季博儒嘴角微微勾起,耐著性子講道:“何彥,與你大哥同齡,也算京都,半個名人。”

“在一眾遊手好閒的皇親國戚中,出一個靠著自己本事進入御林軍,還混到從六品,實屬難得。”

“是挺識時務的。”季寒若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句中肯的評價,與父親一番商議後,就把宮中來的這些安排在城北的客棧中。

就算他們早有準備,也沒能完全控制住瘟疫蔓延。

整個伏陽縣患鼠疫的百姓,從最初的一百多人,擴充套件到三百多人,都被集中安置在城北。

許多百姓,家中條件都不怎麼好。

患鼠疫後,既擔心自己的安危,又擔心出不起救治的銀子。

季寒若大手一揮,直接承包所有救治百姓的藥材,免去百姓救治的所有費用,還承包所有患者的吃食和住宿。

可讓許多患病的百姓,異常的感恩和配合。

何彥悄悄造訪之時,被這裡百姓的對話,驚得瞪大眼。

“大柱,我今天身子舒坦不少,感覺能扛過去。你感覺如何?”

“山子,我也覺得舒坦不少。”被稱之大柱的男人,頓了頓繼續說道:“一開始患鼠疫,我都嚇死了,以為自己這輩子到頭了。”

“可不嘛。大柱,我可聽說,以前有人患鼠疫,為避免傳染,直接拉走就燒了......嘖嘖,以為自己也會被拉走,燒了呢。”

旁邊聽著的一個人,也加入話題:“還是季大人和項將軍人好,不但沒有放棄我們,還讓咱們住這麼好的的客棧,包吃包住,還講衛生。”

“我聽聞項將軍,也患上天花,人在家中修養?”

山子的話一講完,周圍所有的人都憤怒了。

“該死的亂黨,竟然害怕項將軍去平亂,故意給咱們弄出天花和鼠疫,真是壞透了良心。”

“這鼠疫真是亂黨弄出來的?”

“當然,咱們伏陽縣旱災後,項將軍和季大人,不讓咱們喝生水,還讓咱們講衛生,就是為防止瘟疫。”

“對的啊,我一直都很講衛生,就是那天在城西面館吃了一碗湯麵,就染上鼠疫。”

“這個我知道,聽說,就是亂黨同夥,故意把鼠疫病毒,投入那家店鋪的水缸裡,咱們這兒有許多人,都是在那家店吃過。”

“等到項將軍抓到亂黨,給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這樣壞良心的人,上天一定會懲罰他的,根本不用咱們出手。”

何彥越聽越心驚。伏陽縣的瘟疫,竟是亂黨故意投毒,他很想把訊息傳回京都,卻發現項家軍,控制住整個伏陽縣。

連他們都在對方監視的範圍。只要項家軍,不想讓他送信出去,城中的上空,飛過一隻鳥,都會被射下來,檢查三遍。

無奈之下,何彥只能寄託,伏陽縣的瘟疫,能夠儘快控制住。讓他早些回京都。

他趁著夜色來到田學林的房中:“田太醫,伏陽縣的鼠疫情況如何?”

田學林正在看治療鼠疫的藥方,臉上的興奮根本掩飾不住,頭都沒抬一下,答非所問:“妙啊,妙啊。”

何彥嘴角一抽,提高音量又問一遍:“田太醫,我是問伏陽縣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