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瀟洲清冷的臉上,微僵。

眼底的傷痛,一閃而過。

從他成為,衛國公府的世子爺起,母親一向如此待他。

衛瀟城每次犯錯後,她都是什麼都不問,先開口指責他。

也因此,把這個三弟,養的無法無天。

禍越闖越大。

一想到三萬兩白銀,足夠邊疆一個月的軍餉,他的心口的氣,就難以下嚥,聲音也冷厲許多。

“你問他?”

“都幹些什麼好事?”

“若是父親在此,早就打斷他的腿。”

他不提衛國公還好。

他這一開口,衛國公夫人心中的怨氣就更大:“這能怨城兒?他出生才不到一個月,你父親就去了邊境。”

“這一去,就是十六年。”

“可憐我的城兒,見過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嗎?”

衛國公夫人滿腹的牢騷,像是開啟一個缺口的水庫,攔都攔不住:“還有你,長兄為父,你盡過一個兄長的責任嗎?”

“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有點兒兄長的樣子嗎?”

“衛瀟洲,我跟你說,不要把你對付下屬的那一套,拿來對付我家城兒。”

“你若是執意要對城兒用刑,我就撞死在這兒。”

衛瀟洲:“......”

心涼的跟寒冬臘月的冰一樣。

同樣是兒子,天壤之別的態度。

他想不通。

他從小勤奮好學,恪守家規,戰戰兢兢維持衛國公府,在京都的運轉,母親偏對他不待見。

這個弟弟,不務正業,招貓逗狗,打架逃學,賭博嫖娼,樣樣俱全,偏能三言兩語哄得母親,以命相護。

“我今天把話放這兒,你們這些奴才,誰敢動我家城兒一根汗毛。我明天就讓人把他發賣了。”

衛國公夫人,威脅完兒子還不罷休,又開始威脅府中的下人。

氣得衛瀟洲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才走出沒兩步,就見季寒梅的陪嫁丫鬟康樂,一臉喜色跑過來稟報:“世子爺,季姨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