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你剛才說什麼?元軍又要南下了?”謝道清不可置信的問道。

趙昺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謝道清忽然“騰”的站了起來,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的走來走去,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謝道清一直轉了兩圈,才停下腳步問道:“官家,元軍南下這個訊息你是聽誰說的?”

“目前還沒有得到確切訊息,只是朕的猜測而已。”

聽趙昺說只是猜測,謝道清舒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坐了下來,語氣也恢復了剛才的冷淡:“你憑什麼猜測元軍將要南下?又憑什麼肯定元軍南下就是衝我們臨安而來?哀家可是聽說南邊有好幾處叛亂,興許元軍南下只是去平叛而已。”

趙昺卻淡淡一笑:“不憑什麼,就憑元朝皇帝忽必烈!”

聽見忽必烈三個字,謝道清剛升起的氣焰又立即被打壓了下去。

是啊,忽必烈可是一代雄主,他這樣的皇帝又怎麼可能容忍臨安這樣的飛地存在?在大都三年,謝道清更加的認識到忽必烈的可怕。

每次與忽必烈對話,謝道清都不敢與忽必烈對視,因為忽必烈那雙眼睛始終閃爍著陰毒,以及洞悉一切的光芒。

謝道清怔怔的看著趙昺,卻忽然發現趙昺的眼神與忽必烈很像,只不過趙昺的眼神中沒有忽必烈那樣的狠厲,但卻多了一份自信與包容!

慈安太后見謝道清滿臉的畏懼,面帶不屑的道:“太皇太后,官家既然過來找您,想必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謝道清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上前抓住趙昺的小手,焦急的問道:“昺兒,你可有對策?”

趙昺輕輕的將手抽回來,淡淡的道:“朕打算御駕親征!”

“有多大把握?”

“說實話,自從發現軍中有元朝的奸細後,朕連一分把握都沒有!”

“既然沒把握,你還要親征,這不是去送死嗎?”

趙昺看著謝道清,一字一句的道:“三年前,您已經帶領大宋投降了一次。這次朕即便是死,也不會投降,朕要讓蒙古人看看,我們漢人也是有血性的!朕也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大宋還沒有亡!”

趙昺的聲音雖輕,但聽在謝道清等人耳中,卻無異於一道驚雷,讓人振聾發聵!

謝道清再次站起來,蹲下身一把將趙昺抱住,哽咽著道:“昺兒呀,三年前若是有一個人能站出來,說出你剛才那番話,哀家何至於投降?當年但凡有點辦法,誰又願意做亡國之人呀!”

這次趙昺沒有掙脫,任由謝道清抱著自己,並不斷的用小手拍打安撫著她。

好半天,謝道清才漸漸的平靜下來,輕輕的將趙昺鬆開,慢慢的擦了擦眼淚,緩緩的說道:“官家,說吧,你想讓哀家做什麼?”

趙昺卻搖了搖頭:“只要保證臨安穩定,給朕一個安定的大後方就行!”

謝道清點頭:“哀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