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山山腳下的一片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兩名身著白色道服的長生堂弟子站立在不遠處,此時兩人的白衣上已盡是血漬,其中一名弟子受傷頗重,被另一名攙扶著才未倒下去。

兩人對面站立著五個人,服飾打扮各不相同,領頭的正是那斷了一臂的蘭霄,此刻的他右手握著一柄黑色長劍,鬼氣森森,陰冷至極。

“魔教妖人,害我長生堂弟子,他日定叫爾等血債血還。”受傷較重的長生堂弟子朝蘭霄怒喊道。

蘭霄聽罷仰天大笑道:“八年前周忘川斷我一臂,今日拿你們幾個小輩的命來償還,也算公道。”

蘭霄身旁一名道姑打扮的美貌婦人魅聲道:“蘭左使,還和他們廢什麼話。”

“就是,我們有好幾個弟子載在這兩人手中,乾脆直接殺了,也好回去交差。”美貌道姑身邊一個彎腰駝背的人跟著附和道。

話音剛落,另一名身著黑衣黑帽的人已然出手,只見一把飛爪從衣袖中射出,直直飛向兩名長生堂弟子,傷勢較輕的那人急忙揮劍抵擋,卻被飛爪震的倒飛出去,身體重重地撞在身後兩丈開外的樹上。

飛爪收回的同時,另一隻飛爪也已出手,擊在傷勢較重的那名長生堂弟子身上,徑直穿過身體又倒飛而回,竟將那名長生堂弟子的心臟生生挖了出來,那名長生堂弟子還未來得及呻吟,身體便栽倒下去。

“師弟......”遠處另一名長生堂弟子一邊大喊著一邊掙扎著爬起來,可剛站起來又倒了下去。

“哼,白費力氣,”美貌道姑譏諷道,“我要是你,就乖乖躺著等死了。”

身著黑衣黑帽的人奸笑著道:“這小輩性子倒是挺倔,等我擰下你這腦袋,看你還怎麼倔。”

說罷正欲再次出手,卻被蘭霄攔了下來。

“鬼手前輩且慢。”

“蘭左使這是何意?”鬼手轉頭看著蘭霄,“難道蘭左使動了惻隱之心,想饒他一命?”

“前輩說笑了,我只是覺著,這人還有些修為,倒不如留給我如何?”蘭霄鬼開口解釋道。

鬼手冷哼一聲道:“你們幽冥府這功法當真惡毒,取其性命不說,還要吸取別人的真氣。”

蘭霄聞嘴角斜笑道:“那也好過你活活把人家心臟掏出來,你看看,把邱三娘都嚇得往後退了。”

那美貌道姑聽他這般說,媚笑著說道:“想不到蘭左使還挺在意我的嘛。”

蘭霄不理會,徑直朝那長生堂弟子走去,那名弟子死死盯著他,眼裡沒有一絲恐懼。蘭霄見他如此,冷笑一聲伸出右手化掌為爪,猛地扣在那名弟子的頭上,那名弟子早已無力反抗,只能痛苦的喊叫著。

只見一股淡淡的白氣從那名弟子頭上升起,緩緩凝聚在蘭霄的掌心中。隨著白氣的流動,那名弟子的臉開始乾枯,隨後臉頰上的骨頭清晰可見,再然後整個身形開始枯萎,最後竟只剩下了一堆骨頭。

另外幾人眼見那名弟子從血肉鮮活的人變成一堆骷髏,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

蘭霄將手中凝聚的白氣吞入口中,閉眼沉醉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不愧是長生堂下弟子,真氣不僅渾厚,而且無比純淨。”

邱三娘暗自嚥了口唾沫,看著眼前這個外表光鮮,手段卻如此狠毒的男人,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彎腰駝背的人呵呵笑了起來道:“蘭左使好手段!”

“若論功法惡毒,幽冥府的攝魂訣,恐怕無人能出其右。”站在最後邊的那人終於開口。

蘭霄轉過身笑道:“難的聽倪前輩誇我幽冥府。”

“倪前輩?”鬼手回頭看著身後的人,“你是倪劍南?”

那人緩緩摘下斗篷和披風說道:“想不到還有人記得老夫的名字,真是難的啊!”

“風駝子,還不動手?”

鬼手突然朝那彎腰駝背的人喊了一句,隨即使出雙爪向倪劍南發難。

飛爪雖快,可倪劍南更快,還未等雙爪飛至身前,倪劍南已立在幾丈之外。鬼手見一擊落空,又迅速閃身至倪劍南跟前,右腿飛起踢向倪劍南肩膀,倪劍南不慌不忙閃身躲避,一旁的風駝子見狀也立刻向倪劍南另一側攻去,三人立刻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