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居位於莊內的一方水澤之上,兩側雪白的早櫻,沐浴春光,競相開放,隨著微風飄落的花瓣,猶如細細的雪花飄灑,在這春日中形成難得一見的“雪景”之境。

水澤中心的居屋雖算不得富麗堂皇,卻也是特別的清新雅緻,窗上竹簾兩角懸掛的銀鈴隨著這風搖曳,合著清脆的鳥叫聲叮噹作響。

屋內,若忻閒不住的左顧右盼,許是在集靈苑中住的太久,屋內的陳設對她來說都是新奇萬分。

堂中擺放著的一顆巨大的梅花樹,潔白的玉雕琢的樹幹姿態妖嬈,這玉枝上頭用紅色瑪瑙嵌做的一簇簇紅梅,閃射著微光,異常好看。

這時,殤陌正巧邁進屋內,一眼就望見了正抬眼望著玉樹出神的若忻,那墨色的秀髮上頭還簪著那日在集會上被她搶先一步買去的那枚紅梅簪子,髮絲間鑲嵌的梅花與這玉梅樹倒是十分應景,相得益彰。

坐著的墨意等人見到殤陌進來紛紛站起了身。

“客房皆已準備妥當,幾位若不嫌棄莊內屋舍簡陋,就多留些時日,養好傷再走不遲。”殤陌看著墨意的手臂處,衣衫已經劃破,被這流出的鮮血染得殷紅,轉身對門口伺候著的侍女說道“你去將我的衣物準備一件出來,替這位公子換上,再去取些治療劍傷的藥膏來。其餘的人就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需同公子們商議,沒有我的允許都不準進來。”

“是!公子!”侍女們聽後都紛紛退出了雲澤居。

殤陌走到墨意身前,從衣袖中掏出一枚令牌,遞給了他。

“不知墨公子可識得這令牌?”

墨意接過他手中的令牌,仔細端詳。“這?”他自然是識得這枚令牌的,這神校營的令牌只有神庭的軍中統領才能佩戴,怎會此時在這幽冥公子的身上。

“這卻是我神族之物,不知怎會在你身上?”墨意疑惑的看著殤陌。

“實不相瞞,今日刺殺已非第一次,就在集市遇見你們之前,我就曾遇襲一次,這令牌便是從那刺殺者的頭目身上搜出,何奈當日那夥刺殺者皆已殞命,不曾能夠問出一二,今日承蒙各位相助,想著這是神族之物,便想向你們問詢問詢。”

“那今日那些人又是?”墨意緊接著問道。

“此時那群人已被關入莊內牢獄,先有我侍從拷問一番,待公子傷好些,你我可一同前去。只是。。今日那白衣女子竟說這些人實則是我族之人,此中緣由還需拷問之後才知。”殤陌心中十分疑惑,神族與幽冥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那些人即是衝著要拿自己性命而來,必定是知曉自己的身份,而幽冥族內又會有誰同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也是不得而知。

“也行,今日我三人有些疲憊,此時去拷問也是不合時宜,我等就在莊內叨擾幾日,屆時你我同去。”墨意想著這件事情關乎於兩族之間的深層關係,一同去了解清楚也是有些必要,便應了下來。

這時,門外的侍女有些急切的稟報“公子夫人醒了!”

殤陌謝過墨意,便出了門。

不一會兒,他卻又返了回來。

“我母親剛有些清醒,聽聞你們幾人的到來,甚至高興,只是,她又聽說你們之中,有位少女頭簪梅花,便有些想要相見,不知,若忻是否可與我同去一回?”

若忻有些驚訝地用手指著自己,“你母親想要見我?”

殤陌默默地點了點頭。

若忻有些遲疑地看著墨意,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去還是不該去,就想著問問墨意的意見。

“你去去也無妨,我們不曾去拜會他母親,又要在此叨擾他們母子幾日,你過去先幫我們順便帶聲好就是。等過幾日她身體無礙,我們再一同前去。”墨意對著若忻點頭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