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言抱著書本眨了眨眼,“那你想識字嗎?”

這社會對男子來說,似乎有些過為封建了,不過在這個村子裡,人人都只想著如何繼續活下去。

也就理所應當的大字不識一個。

她回想了一下,上次去賣藥材的時候,街上也是沒什麼男人的,有零星幾個,也是帶著面紗,身側有女人陪同。

這樣看來,她跟鬱蘇兩個人到鎮上,確實是那些鎮民眼中的異類了。

林知雲抬起眸子來,看了一眼林青言手上的話本,“雲兒可以嗎?”

鎮上好多有錢的人家都不會讓自家的男人出去讀書呢,他真的可以有認字的機會嗎?

“當然可以了,來我身邊,孃親教你認字,鬱蘇也一起來吧。”林青言開口說道。

她記得鬱蘇一直也是不識字的。

鬱蘇怔愣了一會兒,今天已經是第數次聽見林青言叫他的名字了,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好聽。

但是從林青言的口中說出來,卻帶了一絲婉轉的韻味。

他很喜歡。

“好。”鬱蘇應了一聲,便輕輕地坐到了林青言的身邊。

林青言的右手邊是鬱蘇,左手是林知雲。

屋子裡面沒有紙筆,林青言想了想,轉頭去廚房拿出一根燒了一半的木棍出來。

用這個就可以在話本上寫字了。

這原主買的話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如讓它做紙,物盡其用了。

“我先給你們寫一遍你們的名字吧。”她拿著木炭筆,在紙上工整的寫下‘林知雲’和‘鬱蘇’兩個名字。

林知雲的眼睛亮閃閃的,林青言竟然真的可以教他們識字呀。

“雲兒知道,上面這個一定是雲兒的名字!因為有三個字!”林知雲湊到林青言的懷裡看著。

藉著月色,兩個男子渴求知識的模樣,就像是閃閃發光的星星一般。

“那,今天你們就每個人照著寫三遍自己的名字,然後我們就睡覺。”林青言開口說道。

鬱蘇連忙下地去將地上的布料都收拾整齊,這是他明日還要做的活呢。

林青言將筆遞給林知雲,跟他一起在地上的草蓆上趴著。

只有自己在上面躺著的時候,才知道這草蓆究竟有多難受,地下是冷硬的泥地,這草蓆一趴下身體冰涼,還硬的慌。

但是她自己的床也不大,容不下兩個人一起在上面睡著。

而她若是想跟鬱蘇一起睡得話,他也未必願意。

林青言不禁揉了揉額頭,這就只有等到新床到了再說了。

林知雲拿著炭筆,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寫著。

因為他的名字比較簡單,所以寫起來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照著一筆一劃的,竟然也能寫像樣起來。

林青言看了一會之後,或許是今日白天長途跋涉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也逐漸的有了睏意,閉起眼睛來,竟就睡著了。

她睡覺很輕,只要有一絲動靜就能立刻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