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三國之西,有萬米高山,名曰崑崙,千秋雪壓,萬古不化。

烏雲壓山,陰風呼嘯,崑崙山上七千米處的寒風,足以將天下大多數人在短時間內凍成冰雕。

然而在這裡,兩夥只穿著厚重羽絨的人正在對峙。

不一會,山下有一人疾行而來,朝著靠近山頂一夥人中的一人拱手,“稟帝師,無北城和王家的秘法原本都已經確認收回。”

一個青色儒衫的老者輕笑慈祥,“小七啊,該接受新時代了,你要有心,以後喊我老師就行啦。”

老者說完,也不等來人反應,朝著另一夥人道:“既然我國的大呼法收回,那麼我商國一脈願給秦國的小姑娘一點機會。”

說完,老者頓了頓,又朝著側面的一個老婦人道:“哎,白白啊,你不覺得那個小姑娘和你年輕時候挺像的嗎?要不你就當給自己一個機會唄,看看自己要是沒有碰到那個糟糕的時代,到底能走多遠?”

老婦人眼神之中飽含仇恨,“戲綠溪,你說的倒是輕巧,你們洪門倒是拿回了朱邦皇帝送出去的鯨濤大呼法,我們燕門拿到了什麼?姚家這小子當年做大秦走狗,將龍雀三大國武者拔除,還將我燕國原人間行走一家老少盡數滅絕,這個仇我能放下,我燕國不能!”

老者依舊輕笑慈祥,卻沒有再說話。

商國曾經中滅,秦國、燕國趁勢崛起,外禦敵寇,內收故土,天下鹹服。而商國皇族遺室卻大多被收留看管,限制活動。

商國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沒有重建的可能。

商皇室的支脈落魄子弟朱邦少年時是個市井潑皮,卻為人豪爽,喜結豪傑。在瀛洲和高句麗入侵龍雀,秦、燕自顧無暇之時,朱邦利用大商遺澤,很快拉起了一支義軍,抵抗外敵。

對內,朱邦任用賢能,有中興三傑相助。外交,朱邦在秦、燕兩國晃盪,兩邊結好。對敵,朱邦的軍隊殺敵勇猛,和瀛洲賊寇不死不休。

等待燕國將高句麗打敗,朱邦也將瀛洲寇打退,並趁機收繳諸多分封王侯的領地,重建大商。

秦、燕雖然禦敵有功,然而相比大商,名、位都差了許多。

兩國反應過來,斷然不能容忍大商重建,就要聯合討伐大商。

這會的大商完全經不住兩國攻伐,在多方嘗試無用的情況下,朱邦乾脆承認兩國的合法性,給了兩國與大商對等名位。

同時,朱邦將太子交到了燕國為質,最終和燕國確立了共抗大秦的盟約。

鯨濤大呼法便是那個時間,大商交出去的諸多利益之一。

當時商國交出的利益眾多,然而商國上下乃至龍雀三國都沒有看低這位皇帝,甚至對他稱頌有加。

能夠在秦、燕之間左右逢源,化解前任留下的仇恨,重建大商。這個沒有接受多少教育的皇帝,他的潑皮政治堪稱天才。

大商一直都在為這位朱邦皇帝正名,能拿回鯨濤呼法,對於老者來說,也算是完成了不大不小的心願,心情很是不錯。

不過到底是別人家的事,能幫忙說好話就已經頂天了。別人家若是自己都不上心,輪到自己一把老骨頭去瞎咧咧了?

山下一夥,一個年輕許多的老者上前,拱手見禮,“陰行走,當年武者為亂,禍亂龍雀,將我三大國諸多前輩、英烈保下的龍雀三國攪亂的幾乎倒退。這是郭先生和諸位前輩確認的,諸位前輩也認可了對那群武者下手。我二弟所為是為山上人挽回大義,有功無過。至於嚴家,這個仇是他們和郭先生結下的,陰行走如果想要念叨,可以找郭先生。”

“混賬!”老婦人一聲厲喝,眉眼豎立,“你當我會怕那個姓郭的嗎,要不是他繼承了周先生的命格,老婦人我第一個宰了他。總之,我燕國一脈絕不同意。”

“哦,誰說燕國一脈不同意的?”

山上一夥,一個滿頭白髮、容貌卻好似少年的老者開口,笑嘻嘻地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身形止不住的一抖,整個人陡然僵硬,趕緊朝著發聲老者稽首稱罪,“李前輩,我、我沒有..一切都以山上諸位前輩的決定為準,我只是傳達山下人間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