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射一箭,陶玉眉必將徹底消亡,顧囂亦無留手的意思,再次拉動弓弦,卻嚇得陶玉眉跪下大哭:“夫君饒命……!”

顧囂猶豫了一下,還是住手未以施箭,畢竟這個陶玉眉,似乎沒有一點反抗能力,倒是讓他有些將信起來,他質疑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陶玉眉聞言,大喜而回:“夫君,我確實是玉眉呀,當初我悄悄出走東宮後,不久便遇上了一個散修,是她把我送到宣吾大陸逍遙仙宗來的!”

顧囂倒不懷疑這個,他問:“你知道是什麼地方嗎,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陶玉眉答說:“這是在夫君識海之中……。”

“識海?”顧囂算是服了,自己對於修行路上的東西,真是知之甚少。

“識海,是從凡人成為修仙者之後,腦海的開拓之地!”陶玉眉趕緊解釋,不過,在面對顧囂質詢她為什麼在這裡的目光時,她有些目光閃爍。

顧囂卻不想去猜,他只擔心,陶玉眉會否對自己不利,畢竟她早入仙宗,如今又潛在自己識海,難保沒有什麼居心。

如果陶玉眉不解釋,顧囂就不會留情。

因此,陶玉眉才老實回答:“夫君之前在鬼哭林中遇上的老嫗,便是我!”

“什麼,那老嫗……。”

顧囂驚愕的目光之中,又透露出一種重合,而這種重合,正是陶玉眉擔憂之處,因為天下男人,大多好一個容顏之美,如果在她陶玉眉身上,在他顧囂心中,時時有一個老嫗的身影,與她重合,那她將無以相求。

但陶玉眉也只能承認:“是我,也是在青丘狐妖的最後一擊下,我才能將自己的一點靈魂殘識,突破身體禁錮,並投入夫君的識海。”

顧囂扶了扶額頭,又問:“你怎麼搞的這麼慘?還有,不要叫我夫君,我們之間,亦從無實際發生什麼關係!”

陶玉眉卻堅持說:“夫君若能救我,我願常侍身邊,不怨不悔……。”

“打住,我也承認,我是俗人!”顧囂大方的承認了,陶玉眉在他心中,那個老嫗的形容,已經深刻,況且本身,陶玉眉就不是他所憧憬中的樣子。

陶玉眉有些悲絕之意,但又不甘心與顧囂劃清界線:“那我還是做你徒兒!”

“呃……怎麼救你,你說個方法吧?”顧囂沒有拒絕,畢竟念在故鄉人的份上,多少不忍心見她如此悽慘。

顧囂的允許,讓陶玉眉欣喜若狂,也放下了內心的一個籌碼,她與顧囂說:“我和師父你一樣,都屬於殺神殿弟子,我的心,亦在那鑑心堂星河之中,不過,亡於鎖妖塔之中的人,其心會被快速清除出來焚燬,師父出塔之後,若能見到殿主,一定求她寬裕些時間……一旦師父能立下功勞,便能申請殿生復活我!”

顧囂有些猶豫,畢竟要復活一個人,所需功勞,怕不是一點小打小鬧就夠,而且他的心,也還在別人手裡。

見他沉默,陶玉眉不禁又忐忑不定起來,她其實有法可用,就是利用僅剩這點殘魂,向顧囂種下三巫咒法,以此法可以威逼顧囂應諾救她。

可顧囂目前,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無法建立這個級別的功勞,只困修為與功勞,基本可以劃上等於符號。

不過,雖說陶玉眉等的下去,但隨著顧囂修為增長到可以建立大功之時,她這點殘魂種下的三巫咒法,就將被輕易抹去,也一定會被抹去,因為沒有人會在打破束縛後,還為威脅自己的人去辦事。

所以陶玉眉,並不敢輕易使用此法,只能儘量哀求,希望顧囂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助她復活。

顧囂也終究是心軟了,畢竟他曾經也這麼哀求過別人,只是他的運氣沒這麼好。

“你先起來吧,我也願意幫你,但先要宣告,幫你,不能太侵佔我的迫切利益!”顧囂喜歡先小人,後君子,否則模糊不清的許諾,只會更加麻煩。

“謝師父成全……!”陶玉眉又磕了好幾個頭,才如獲新生的笑了笑。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囂等陶玉眉平復一些情緒後,才又問她。

陶玉眉一下子變得滿目仇恨,徐徐答來:“當時,我的靈根驗來,是屬於異靈根風系,被送去太微山,後由殺神殿副殿主陳芷買走,本來,進鎖妖塔,以外面時問算,是三十年為一個階段,而三十年,足夠每一個殺神殿弟子進階到六合期三層以上,也有基本能力可以進入鎖妖塔。”

“而我卻能以區區年餘時間,踏入六合期第二層,還得多虧了他!”

陶玉眉所說的多虧,並沒有表露出感激神色,反而是一腫怨恨,顧囂倒是有了些自己的猜測,不過,他注意的卻是陳二狗,竟然是殺神殿副殷主,這多稀罕呀。

“他叫沈餘。也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我的修為如潮借風,以區區一年光陰,就進入六合期,連陳副殿主,都考我天賦異稟!”

“他為什麼幫你,目的又是什麼?”顧囂問。

“不怕師父笑話,我墜落進了他的花言巧語,痴心錯付,才會跟著他,提前進入鎖妖塔,本以為出塔之後,可以和他岀去執行任務,並享受彼此之間的溫柔,很可惜,這一開始就是夢,是夢就一定會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