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對她卻毫不瞭解,甚至說根本就不認識她。

“昨夜是你?還是老鴇?”思慮片刻,佟久舟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來。

“你覺得是誰就是誰。”女人背過臉去,但隨著她乾脆利落的回答,她再次轉過臉來。

只是再次轉過來的臉已不再是她原來的那張老鴇的臉,而是另一張完全陌生的少女面孔———一副氣若幽蘭的絕色容顏呈現在少年面前。

不施粉黛的肌膚晶瑩勝雪、如凝脂般散出淡淡光澤的光潔額頭。峨眉淡掃、美目流轉,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神情淡漠而疏離,嘴角勾起一抹不含笑意的笑容,如蓮花一樣清高,玫瑰一樣耀眼,梅花一樣冷淡。

“算是確認吧。最起碼你以真面目示人就是回答我了。從這點上講,我還是有收穫的”。此刻的佟久舟也只能心虛地自我安慰。

其實還不如說,作為一個正常男人,他很難對如此絕色美女粗魯逼問。

該死!女人!也許早晚有天他會栽在女人手裡!

“你很想盡快見到玫鷹堡亦堡主吧?“女人忽然問到。

“你有辦法?”少年不答反問。

他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和聰明的女人聊天。視覺、聽覺、思維都有一個全方位的交流和享受。

聰明的女人在自己美麗的同時,也會帶給別人如沐春風般的舒服。懂得該直接時直接、該委婉時委婉,該閉嘴時閉嘴。

美麗的聰明女人堪稱佳品。而眼前的這個素衣女子堪稱佳品中的極品。

如果是換作以前,他應該沉默以對、或冷哼置之不理,但對於初識的這個素衣女子,他竟有種說不出的好感。

與雄性動物本能的下半身思考無關。儘管對方是個絕色。至少目前不涉及男人對美女的佔有慾。就是一種莫名的、天生的信任與親切……

“信任”?“親切”?這種字眼怎麼會蹦出來…太可怕了……

佟久舟在心裡忽然對眼前這個女人多了一絲恐懼,他企圖迫使自己離她遠一些……

素衣少女笑了。笑容在她那張潔白如玉的臉上霎時綻放。就像天山池水中一朵聖潔的雪蓮花,迎風搖曳,美而不媚、清而不冷。

不管昨晚老鴇是不是她,這肯定是自己首次看到她真實的笑顏。佟久舟很快沉淪在這笑顏中。

伴隨著迷人的清風,花草樹木的幽幽氣息被徐徐吹來,使得他進入了一種朦朧恍惚、如夢似夢的幻境中……

綠草如茵的大草原接連天際,藍天白雲下的河流閃閃發光。一對帶著兒女騎馬的中年俠侶夫婦,正在牧馬飛馳,鳥兒自由翱翔。

黑衣大俠正在教誨兒女:“雛鷹只有自己去飛,翅膀才會變硬;孩子只有離開父母,才能學會本事。”

而美麗的夫人則微笑地望著他們,一襲紅衣如霞、臨風而飄,一把白色長劍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雅中略帶幾分英氣。

當他們看見佟久舟後驚喜不已,“舟兒~舟兒~”呼喚連連,示意他過去。

佟久舟頓感詫異不已,不明所以,他完全不認識他們。

但還是猶豫不決地慢慢走了過去。

同時右手卻握在小兄弟“貫虹劍”的劍柄處。

正當他快走近他們、準備要開口時,一股詭異的黑色旋風襲來,把他和一家四口全部捲入風暴之中……

一下子把他從噩夢中驚醒了,身上早已冷汗淋淋,內、中、外衣全部溼透……

素衣女人一直在他身邊,此刻正平靜地注視著佟久舟。

這一點佟久舟也很清楚,他甚至懷疑這兩次詭異的入夢都是會面的素衣少女搞的鬼。

這背後會不會隱藏著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他倒想看看是什麼秘密,以及這個女人是誰,為何會自己的事情瞭如指掌。

佟久舟突然想起來,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素衣女子姓甚名誰。

“在下佟久舟。請問姑娘貴姓芳名?”

鑑於以後她有很多要搞清楚的地方,他有必要問清楚其名字來替代“素女”這個稱號。嘿嘿。

“華夢。”

素衣女子淡淡地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