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交纏緊握成拳頭,彎著身子聲音恭敬道,“各位大臣,絕無惡意,只不過是望著皇兄如此獨寵一個如此跋扈之人,這才好心提醒,還請皇兄不加責怪。”

眾多大臣一聽,紛紛露出了感激的模樣。

唯有葉姝心裡只覺一陣嘲諷。

當真是好計謀。

看來這楚玄澤每次在楚玄墨髮怒之時都會適當的站出來,這樣一來眾多大臣便會將他視為唯一能夠抑制皇帝怒氣的人。

那麼日後若是他想要造反,眾多承蒙他的恩惠的大臣,必定會站在他那一邊,公然對抗皇帝。

可真是個機靈的人兒。

“哦?皇弟是在為他們說話?”葉姝不怒反笑。

“不敢。”楚玄澤連連搖頭,“只是,皇兄,臣弟實在不忍皇兄後宮子嗣凋零。”

“這便不需要你們來操心了,若是有時間還是與朕稟報稟報,塞北之地的通水通道挖的如何了?”

這問題一出,楚玄澤面上溫潤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他緊咬牙根,視線落在自己已然黑了不少的手臂上。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即便心中再怎麼失控,面上也能維持著一絲理智。

楚玄澤垂下面容,聲線卻是變得緊繃了起來,“皇兄放心,您吩咐的事情,皇弟定當辦到。”

“既然如此,皇弟還需要更加努力才是,時間可不多了。”

葉姝淡然提醒,楚玄澤額間青筋卻是微微一跳,顯然被葉姝的話氣到了。

而葉姝的耐心也已然耗盡。

她可沒心思在這裡聽著眾多大臣,教她如何寵愛後宮的妃子,當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些大臣未免太過逾矩。

寬袖一揮,她站起身子,旁邊的陳玉瞬間瞭然,揮動著臂膀之間的拂塵,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眾多大臣這下子沒了敢繼續進諫的膽量,只得紛紛垂著頭。

葉姝眼底露出一抹嘲諷。

看來就連這古人也能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一個一個縮著脖子,像只鵪鶉似的,與方才那副冒死諫言的模樣,簡直就是形同兩人,當真可笑。

她轉身離去,只留下滿朝堂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的大臣。

他們紛紛對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而這件事情不出意外的是很快便傳到了未央宮。

丁香站在楚玄墨身後,撇了撇嘴,面上帶著一絲憤慨,“娘娘,這些大臣當真過分,從前皇上獨寵貴妃,娘娘之時也不見他們禁噪彈劾,現在不過就寵了您這麼幾天,居然滿大臣一起上奏!”

“何必如此憤慨?”

楚玄墨將茶壺端起,又將浸泡在冰水之中的茶杯用木質的小夾子夾起,置於茶桌上,面色漠然,顯然沒將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放在心裡。

“那群大臣這不就是針對您一個人嗎?”丁香語氣越發不滿,“當真是過分至極!後宮之事,前朝不得涉及,這可是歷朝以來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