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和她……”

“閉嘴。”

卜南話還沒說完,便被楚玄墨厲聲打斷。

這時,丁香端著湯藥走到楚玄墨身旁,“娘娘,該吃藥了。”

楚玄墨眼眸微斂,這次倒沒有推辭,反而直接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隨即立馬將碗給扔到丁香手裡,皺著眉,苦澀的草藥味在口中蔓延。

緩了好長一會兒,他臉色才逐漸平淡起來。

卜南見他如此,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從前也沒見你喝藥喝的如此痛快!”

楚玄墨臉色一僵,冷哼道,“從前我需要喝藥嗎?”

“娘娘,皇上來了。”丁香俯身。

話音剛落,葉姝便大步流星的走到未央宮,見狀,楚玄墨揮了揮手,對丁香道,“你下去吧。”

“是。”丁香弓著腰身退出未央宮。

直到大殿沒有一個人後,突然陷入一片沉靜。

楚玄墨目不斜視的看著從床邊拿來卷軸,葉姝則是坐到不遠處的椅子上,悠閒愜意的吃著桌子上的糕點。

“噗——”

卜南不由得笑出聲。

“原來皇上和葉昭儀平常便是這麼相處的啊!”

葉姝抬頭,不甚在意的瞧著卜南,“不這樣相處,還要怎麼相處。不過,國師大人今天倒是得空來後宮轉轉啊?”

卜南抬袖掩著嘴唇,意味深長的瞥了楚玄墨。

“嗯,皇上最近整日躺在床上,傳我來給他解解悶兒。”

葉姝眉梢微挑,調侃的目光在卜南和楚玄墨之間徘徊。

感受到葉姝那壞壞的眼神,楚玄墨瞬間便明白是她在想什麼。

當即一個滿含殺氣的眼神甩過去,“明白你的身份。”

葉姝連忙收起眼神,乾笑了兩聲,“臣妾明白自己的身份。”

切,她堂堂一個殺手組織的……小殺手,竟然被楚玄墨的眼神給嚇到了。

“皇上,今天早朝時,蕭丞相說今年宮裡的開支用度節省了不少,臣妾覺得,這些省下的錢不如用在建築堤壩上。”

楚玄墨眉心微蹙,“堤壩?”

“對,臣妾想起皇上說,東離國地處中原,夏季常有暴雨,有些低窪地區容易造成洪災。臣妾覺得,沉著現在暴雨還未至,比如在那些地方建造堤壩,防止沖毀莊稼,造成人員傷亡。”

葉姝緩緩的點頭,侃侃而談。

卜南仔細的聽了葉姝的話後,也認同的說,“這個法子倒是不錯。”

楚玄墨臉色有些難看,“建造堤壩這件事,朕也考慮過,只是勞民傷財,百姓不一定會擁護。”

之前倒是有提議過這件事情,可蕭丞相作為老臣,一直竭力反對,到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且,建造堤壩之後,那些水又該引流到哪裡?”

葉姝邊吃葡萄,邊解釋道,“蓄起來的水可以用來澆灌莊稼,再慢慢引流到西北,而且這也可以防止未來有大旱。如果河水有沒過堤壩的趨勢,那也可以讓百姓提前撤離到安全地帶,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為什麼百姓不擁護呢?”

楚玄墨鎖眉長嘆了口氣,緊抿著唇不說話。

卜南替他解釋道,“昭儀有所不知,這建造堤壩,朝廷撥下去的銀兩,會經過層層官員之手,最後用於建造堤壩的就所剩無幾,不是皇上不處理,而是這些官員盤庚錯雜,如果不抓住頭目,那就很難將他們一網打盡。”

葉姝瞭然於心,這就是所謂的山高皇帝遠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