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沾沾自喜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偷到了吃食的小貓。

楚玄墨移開視線,將想要掐死這隻小貓的衝動抑制住,站起身子,在丁香和宮女瑟瑟發抖的眼神中邁出了未央宮的宮門。

“皇上居然如此好脾氣?”站在丁香身後的宮女竊竊私語,面上帶了幾分驚訝。

坐於轎輦之上,楚玄墨微眯著雙眸,依稀可以聽得見丁香和深厚的宮女議論之言。

“這倒是有些稀奇。”

丁香也有些不解的,晃了晃腦袋。

“所以說未曾見過皇上幾回,但是,一直聽說,皇上向來陰晴不定,幾句話之間便可翻雲覆雨可現,如今好像也不是這樣啊,這幾日皇上都在未央宮歇下,我瞧著,皇上也沒發過火啊。”

“對呀,對呀。”

宮女還在附和著丁香。

“奴婢覺著皇上的氣性倒沒多大,反倒是娘娘這段時間也太奇怪了,怎麼這脾氣忽然長得如此厲害,還敢對皇上如此放肆。”

“這話可別讓娘娘聽見。”丁香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還在微眯雙眸的楚玄墨一眼。

“否則一會兒你腦袋就要搬家了!”

宮女一聽,連忙捂住嘴巴退了一步,與旁邊的宮女站成了一排。

到達慈寧宮之時,天色已然亮了不少。

因著太后還在歇息,所以宮門外已經佔了一眾嬪妃。

楚玄墨看的眉心一跳。

他從未注意過,原來這後宮的嬪妃已經如此之多了。

楚玄墨剛下轎輦,迎面便見了蕭貴妃。

蕭貴妃冷冷一笑,“本宮竟是不知葉昭儀如此大的派頭,居然是這最後一個來的。”

丁香連忙上前,將蕭貴妃的話堵了回去,

“貴妃娘娘,這幾日皇上都歇在了未央宮,昭儀要伺候皇上,自然是晚了一些,還請貴妃勿加責怪。”

蕭貴妃面色一沉,“你一個區區的下等宮女,居然敢越了葉昭儀的身份與本宮說話?”

“奴婢不敢!”

丁香連忙跪地,神色慌張,聲音似乎都帶了幾分顫抖。

“奴婢,奴婢只是實話實說!求貴妃娘娘饒命啊!”

“起來。”

楚玄墨看向跪地的丁香,面色平淡。

“除了本宮之外,你不必向他人跪著。”

站在蕭貴妃一旁的妃子,忽然出聲:“早前間便已經聽聞葉昭儀行事極為跋扈,從前也不過當成傳言罷了,現如今這一看這傳言還頗有幾分真實性啊?”

這話一出,其他看熱鬧的妃子也紛紛附和。

“是啊,從前雖然不與葉昭儀接觸,但是素來聽聞葉昭儀的脾性不好,居然敢當眾與蕭貴妃發生爭吵,這事故將太后放在眼裡啊。”

“葉昭儀還是快些,向貴妃娘娘求饒吧,畢竟,您的輩分雖然比咱們大,但是貴妃娘娘好歹也是主裡六宮之人,您怎能越了貴妃的名頭呢?”

這些妃子你一言,我一語,將楚玄墨吵得頭疼。

楚玄墨眉間褶皺漸深,如墨色般的眸子在剛才說話的那幾個妃子身上掃了一眼。

這一眼如同地獄而來的羅剎一般,叫人心生膽寒。

那幾個妃子紛紛嚇了一跳,帕子虛掩著唇角,眼神閃躲。

楚玄墨將腰間的帕子捏緊,把丁香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