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煦燃沒好氣的說道:“是你娘買到了假貨,怨人家做什麼?我家家眷也在用,怎麼就沒事?”

蘇亦汀大聲喊出了她的猜測:“因為這都是她的陰謀!她故意真假摻雜著賣,再故意將假貨賣給我孃親,害了她,她們母女就能搶了我孃的位置!”

蘇亦湘聽著她的分析都目瞪口呆,冷靜的反擊道:“沒有證據你不要信口胡說,你這可是汙衊!”

蘇亦汀冷冷的笑道:“呵呵,你急了是吧?急著撇清關係嗎?”

蘇亦湘無語,她明明很淡定,甚至想再多吃一個包子。指了指官府的方向說道:“如果你認為你的思路合理,大可去官府告我,若是他們判我有罪,我才有過。”

蘇亦汀哭著說道:“你這個態度,根本就是知道,大夫人一定會向著你!袒護你!你們都是一夥的,都不喜歡我和我娘!”

蘇亦湘心裡默默唸著:那你不該反思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你們嗎?

蘇亦湘還給陸煦燃遞了一個包子,實則是在試探他對這件事的反應。

陸煦燃笑著對她擺擺手,溫柔的小聲說道:“我不餓,你吃吧。”接著陸煦燃還細心的幫她倒好一杯水備著。

蘇亦湘徹底安心了,蘇亦汀那樣跳腳,陸煦燃還是相信她,也就不必在意那個跳樑小醜一般的蘇小姐。

蘇亦汀瞧著那兩人竟然都沒什麼反應,轉而對著一旁坐著的兩位病人說道:“你們快走!千萬別讓這個人接觸你們,她特別壞!那個假面膜,她還汙衊我娘,說是從騙子那裡買的便宜貨!假貨!”

那兩人一直避開她的手,生怕她張牙舞爪,碰掉了她們的帽子。

蘇亦汀徹底怒了,怎的她說不動那兩個人,怎麼這些向來愚蠢的貧民也騙不過了?

尤其那兩人總拉帽子的動作,讓她十分惱火,一揮手強制摘下一個人的帽子,沒想到那人裡面還帶著面紗,但單從腦門上看,也看得出有過敏紅腫長痘的痕跡。

蘇亦汀被這張臉噁心到,露出厭惡的表情。那人慌忙把帽子帶上,婦人也不認識她,直接暴力的推她一手,氣憤的說道:“誰家的野孩子!這麼沒規矩沒禮貌!”

旁側沒被掀起帽子的脾氣還好些,對著蘇亦汀老實說道:“小姑娘,我們確實貪圖便宜買到了假貨,確實是我們的錯,這薛神醫還不計較,積極幫我們看病,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方才被扯下帽子那人卻又嫌棄的小聲說道,還邊說邊笑:“看著穿著還不錯呢,家裡該也有些家產,竟然也買假貨哈哈。”

老實女人攔了她一下,才止住了笑。

蘇亦湘終於吃飽了,捧著肚子又喝完一杯水,蘇亦汀還尷尬的站在路中,蘇亦湘瞧著外面也吸引了一些圍觀的人。不過這些人天天過往,蘇亦湘一瞧便也不在乎了。

這些人好像專有一個職業:看熱鬧,不論好事壞事,哪怕免費送的事情,她們也只是看熱鬧的態度,不急不躁,不發表任何言論。不過之後會添油加醋亂傳也是有些麻煩。

於是蘇亦湘積蓄好能量之後,準備開始反擊,從椅子上跳下,走到蘇亦汀身邊道:“姐姐可莫要再汙衊我,你這樣說,是想要我們關門,讓這些可憐人,就這樣痛苦著嗎?”

蘇亦汀本想借機會讓眾人排斥蘇亦湘,沒想到蘇亦湘一句話,竟讓門外的人對著她開始指指點點。

“昨日我都看見了,那神醫給人家治的不錯,聽說症狀輕的都已經好了呢。”

“是啊,這家神醫可好著呢,這姑娘怎麼不安好心吶!”

“你瞧著她那一副官小姐的樣子,看不起我們窮人,不想讓我們活唄!”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蘇亦汀的臉面盡失,哭的不成樣子。陸煦燃有些看不下去了,畢竟她也只是個孩子,為了孃親的事心急罷了。

於是陸煦燃突然開口對著蘇亦汀道:“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日後可不能再這樣胡亂猜測。”

蘇亦湘不高興了,扯著陸煦燃的袖子不讓他走,陸煦燃小聲說道:“她現在這樣出去,萬一有什麼意外,可是會怨在你的頭上,我先送她回去,順便去幫你打聽一下那兩人的下落。”

蘇亦湘確實沒有他考慮的周全,也就鬆了手,轉身走進櫃檯,幫著薛念慈準備看病的東西,剛好小夥計掀簾子,薛念慈從後院進來,瞬時圍觀的人都興奮了,最近薛念慈在這條街上,可是出名的很。

蘇亦汀憤怒的盯著那兩人,雖被陸煦燃拉著衣袖,心裡還是百般不服,瞧蘇亦湘的眼神過來,剛巧腳下是個門檻,她故意被絆,陸煦燃下意識扶著她的肩膀,蘇亦汀也故意靠過去。

本以為會起到蘇亦湘,轉臉看去,她卻已經不見了,蘇亦汀踮著腳想看清她去哪兒,被陸煦燃催促道:“還是快走吧,在這裡擋著人家進門看病了。”

旁側排隊的人也嫌棄的催促道:“是啊是啊快點走!這富貴人家的小姐也生病啊?”

“你沒聽剛才說,也是貪便宜買假貨了,估計家裡不受寵,也沒什麼錢!”

這些路人幾乎趴在她耳朵上唸叨著,蘇亦汀聽不下去,抬手狠狠一推,說話那婦人便被推倒了,旁側還倒了一位老太婆,因著門口圍擠得人多,老太婆還撞到幾個。

蘇亦汀怒氣衝衝的喊道:“我爹最喜歡我娘了!她娘才不受寵呢!你再亂講我叫我爹把你關進大牢!”

蘇亦汀一番話,徹底激起了民憤,方才還能擠著出去,眾人瞬間緊緊圍住兩人指責道:“真是沒王法了,官家小姐青天白日欺負人了!”

有幾位更誇張,坐在地上不起身,開始指天拍地的哭嚎:“官家小姐打人了!沒有王法了!誰來管管啊!”

陸煦燃緊蹙眉頭,想去攙扶還被蘇亦汀打了手:“管她做什麼!看她哭到什麼時候!一群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