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倩招來若孜,厲聲訓斥:“看看你做的好事!我幾次三番提醒你們,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去做,現在倒好,點火燒到自己身上,讓這貓尿惹了一身騷!”

若孜這幾日更是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受了三圈,像是被抽走了魂兒一樣,瞧著夫人這般生氣,更是害怕的連連磕頭。

“姨娘是我的錯,是我粗心大意,是我不爭氣,還請姨娘責罰,若孜知道錯了!但求姨娘救若孜一命,若是老爺知道了奴婢養貓的事情,定然不會輕饒奴婢啊!”

現下這件事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哪怕要若孜去自首,也會因著她是自己宅內的人,影響到老爺對薛倩的看法。

所以真要始亂終棄,還真不是最好的法子。薛倩嫌棄的揮了揮空中飄著的貓毛,厲聲道:“快去把你那幾只貓處理掉,再有把所有養過貓的痕跡都處理乾淨,整間宅子我要一根貓毛都不要看到!”

處理貓時,若孜還是不忍心,福財比劃半天手中的石頭也下不了手,最終準備閉眼一搏的時候,若孜還是撲了過去。

福財的石頭已經砸下去,若孜撲身攔下,石頭砸到了她的手上,手指骨瞬時斷裂,很明顯包著皮肉成了兩節。

“呀!若孜姑娘,你這是做什麼,我可不是故意要砸你的!”

若孜只是搖搖頭,還是更擔心懷裡的貓:“我沒事,只是想清楚了,不能因為我的錯誤去懲罰它,我們出城走遠些,把它放到鄉下去,爬樹翻牆它也有個吃的。只保證它不要回來便是了。”

最終兩人租了輛馬車,帶著貓,把貓丟在了二十公里的鄉下。

也因著這一來一回,耽誤了好多時間,若孜再回房收拾自己屋內的痕跡,趁著夜色要丟在府外。

她剛要離開,卻被突然闖入的一群人攔住去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這句話也該是我們要問你才是,你在這裡做什麼?”領頭的人居然是三夫人魏月屏,若孜瞬時嚇到腿軟,又被人壓著肩膀,不自覺便跪在了地上。

“三夫人!三夫人這是誤會,我什麼都沒有做,與我無關!”若孜還在掙扎著,試圖拖延時間,等著那一盆東西燒完。

但事情並不由她所控,魏月屏早早便差人去滅火,火熄滅之後,裡面殘餘的一些衣服上沾滿了貓毛,還有一個該是供貓休息的墊子,讓若孜更加無從抵賴。

魏月屏看過之後,嘴角上揚一笑:“府中最近在嚴查什麼你可知道?原來就是你這小廝在任由貓妖作祟,不過我看你膽小如鼠,連頭都不敢抬,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呢?”

若孜慌了,眼下她斷然不敢隨意把薛倩供出來,心裡甚至還有一絲期盼,希望薛倩能看在多年情分,救自己一把:“沒有!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一個狗奴才,嘴還挺硬,那我們就去大夫人那裡,問問她如何處置你,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咱們蘇府的棍子硬,帶走!”

“孃親!”

一行人壓著若孜朝著大夫人房中走去,在旁邊貓著的蘇懷珺突然跳出來,驚得魏月屏差點摔倒:“你怎麼跑來了?不是要你早點睡嗎?”

蘇懷珺抱住了魏月屏的腿,帶著些撒嬌的語氣:“珺兒擔心孃親,畢竟湘兒妹妹還說,那貓妖嚇人的很,還會撲在人身上珺兒惦記孃親,若是貓妖出現,珺兒可以幫孃親擋著。”

魏月屏心裡一陣感動,自從蘇懷珺和蘇亦湘做了朋友,這脾氣秉性竟然都好了不少,而今日這事,也是蘇亦湘告訴珺兒的。

幾日之前,蘇亦湘便差人調查到了薛倩府上野貓的事情,於是便分析著,為了自保,她定然會盡快處理掉有關貓的一切東西。

只是這件事她不能去捉,更不捨得讓母親冒險,恰巧蘇懷珺來找她,她便想到了聽聞中一直記恨薛倩的三夫人魏月屏。

魏月屏有些手段,自然能夠自保,而且幫了她這次,也能讓她記掛自己一個好,於是便假裝不經意,將薛倩府上有人養貓的事情告訴了四哥蘇懷珺。

蘇懷珺驚了:“竟有這種事?爹爹最近不是在嚴查這件事嗎?怎麼沒人把他們揪出來!我現在就去向爹爹稟報,把做壞事的人揪出來!”

蘇亦湘忙攔著他:“四哥,你這樣跑去告訴爹爹,萬一人家已經收拾乾淨,什麼都找不到,到時候爹爹和二姨娘都得記恨你,二姨娘和你孃親還有隔閡,以後定沒有你們母子好過的日子!”

蘇懷珺一想也即是,便拍著腦袋發愁:“那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處理乾淨之後,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那可是貓妖,害人的玩意兒!”

蘇亦湘假意不經意的說到:“四哥,我們都是小孩子,當然考慮不周全,也許三姨娘能有什麼好法子。”

“對!我孃親聰明的很,我現在就去告訴孃親,讓她找法子收拾那個人,到時候也讓我孃親開心開心!”

魏月屏知道之後,立刻派人時時盯著薛倩的宅子,果不其然今天等到了若孜的動作。

先是晌午時分,瞧著若孜和福財裹緊衣領鬼鬼祟祟出門,一直到傍晚才回來,接著就是抓到了若孜在這裡捎東西,而被他們送到二十公里外的貓,也已經被魏月屏的人抓了回來。

若孜被扭送到了大夫人房裡。

大夫人本正準備和衣睡覺,突然陳嬤嬤一陣急敲門吵醒了她,接著就說是三夫人發現了“貓妖”的始作俑者。

這事最近蘇峻茂抓得緊,於是溫韞玉也不敢怠慢,立時就起了身,髮髻都沒時間挽一下,只是將府裡的男性僕從都趕了出去在門口侯著。

因著是人贓並獲,所以其他房的夫人也都被叫來,也就是薛倩和孟菀言。薛倩進門時,眼睛如毒蛇一樣剜著若孜,直接上去甩了她一巴掌。

“狗奴才!活著不耐煩了是嗎?竟然私自做這樣的事情,我哪裡對你不好?你這是在禍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