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地也算得上是魚米之鄉,秦惜在皖地長大,時常也泛舟遊湖,她會泅水,自認為也是水性好的,不過是十天半月的乘船而已,當難不倒她。

可當她當真踏上了大船,入了海之後才知道,她自以為的泛舟和水性,在一望無垠的大海面前,只能算的上是玩。

在海上飄了好幾日,秦惜覺得自己有些生不如死,整日裡昏昏沉沉,沒有胃口,想吃吃不進去,想吐又吐不出來。

隨行太醫告訴她,她這是輕微的暈船。

秦惜每天都掰著手指頭數著到岸的日子,並不是因為她多想成親,而是實在被暈船這一症狀,折磨的受不住。

至於成親……

呵,誰在乎呢。

不過是聯姻而已,嫁給誰不是嫁?

再者說,於公,她也算是為了大胤,於私衛子昂對她有救命之恩,他又長的那麼好看,武功又出奇的高,據婠兒所言,恐怕還是當世第一。

比起長的一般還噁心的梁生之流,怎麼看都是她賺了!

在海上航行了幾日之後,大船終於靠了岸,秦惜忍著不適起身梳妝打扮,她如今代表的是大胤皇室,是婠兒的面子是秦家,自然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梳妝完,穿上火紅的嫁衣,戴好的鳳冠,任由流蘇珠簾半遮了視線,秦惜這才出了船艙。

一上甲板,就看到在岸口迎接她的眾人,其中領頭的那人是那般顯然,他一聲的大紅新郎喜服,更襯的他姿色豔麗,膚白唇紅。

秦惜忽然有了回頭的衝動,新郎比她這個新娘還美,這叫個什麼事兒?!

衛子昂在岸口,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今兒個起早了。

至於迎親,不好意思,沒什麼感覺。

左右是個人質,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而且那女人他見過,平平無奇。

就算有幾分姿色,也不會比他更好看,他唯一滿意的是,經過上次的相處,秦惜好歹是秦家人,有著幾分果敢,沒有如旁的女子那般嬌嬌滴滴,黏黏糊糊。

四目相對,衛子昂嘖了一聲。

果真還是平平無奇。

秦惜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船。

此次和親陪嫁的人,都是秦婠親自為她挑的,丫鬟更是從青字營中選拔出來的,各個武功高強忠心耿耿,在出嫁之前還特意訓練過,無論是心性禮儀亦或是照顧人方面,都不輸秦婠身邊的人。

雖說如今是在衛子昂的地盤上,但他也沒不給秦惜面子,待她下了船,他便朝她伸了手。

秦惜看了一眼面前寬大有力的手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遞了過去。

雙手交握,衛子昂微微挑了挑眉,有點軟,感覺還不賴,晚上應該下的去口。

秦惜卻沒有什麼想法,因為此刻她難受的緊,她本以為靠岸之後,她暈船的症狀應該就沒了,可沒想到,腳落了地,反而之前在船上那些眩暈,都湧了上來。

衝著這柔弱無骨的小手,衛子昂心情好了些,決定勉為其難的同她說兩句話,免得讓旁人覺得,他對和親之事不滿。

於是他開口道:“王妃一路辛苦。”

秦惜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曉他的用意,正要開口回話,胃裡卻一陣翻江倒海:“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