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皇后聽得這話,頓時怒不可遏:“你別忘了!你身體裡也流著陸國公府的血!”

“不,你錯了。”李澈冷聲道:“孤的身體裡是李家的血,而不是你陸國公府的。”

“呵!”

陸皇后冷笑一聲:“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翅膀還沒張硬就想當雄鷹了,本宮等著你,親口承認自己是陸家人的一天。”

“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說完這話,李澈立刻轉身,牽著秦婠走出了大殿。

李澈的心情很不好,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他不說話的時候,那張矜貴清冷的俊臉,就讓人有一種如看神祇的錯覺,感覺是那麼近卻又顯得那麼遠。

秦婠看著他抿唇的樣子,主動挽住了他的胳膊,輕依在他肩頭,柔聲問道:“咱們就這麼走了,沒事吧?”

李澈伸手攔住了她的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沒事,正如你所言,既然已經正面宣戰,那些表面的禮數又是何必。”

秦婠可沒說過這話,她想了想,拿出承德帝給的東西來,遞給李澈道:“父皇給了我這個。”

李澈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波瀾,他淡淡點了點頭道:“這是父皇手裡最後一份私人的產業了,盈利還不錯,你收著便是。”

秦婠有些無語,這是盈利的事情麼?

這父子倆到底把她想成了什麼人?竟然給了她一個京城最大的非官方青樓?!

青樓不比別的產業,且不說做的是什麼行當,就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弄不好還有見不得光的手段存在,她一個良家婦女,還是大胤的太子妃,手裡拿著這樣一份產業,真的沒問題麼?

要是真的出了問題,她要找誰幫忙去?

黑白兩道,她都不熟的呀!

似乎看出了她內心的咆哮,李澈唇角微揚,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無妨的,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不想管,也有專門的人打理著,每半年坐等著收銀子就成。”

聽得這話,秦婠一顆忐忑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突然有些好奇道:“以前幫父皇打理這份產業的人是誰?你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產業?”

李澈聞言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卻只道:“這些事情,待你日後自己發覺。”

“切。”秦婠不滿:“還賣關子了。”

李澈並不想跟她賣關子,只是李清的身份一開始瞞著她,現在要坦白,似乎有些困難。

她心心念唸的海棠坊,在成婚當天都不忘賣力推銷,顯然是用了心的,若是讓她知曉,背後有他在推波助瀾,怕是得鬱悶上一段時日。

新婚燕爾,李澈不願意他和她之間發生任何不愉快。

然而這種想法終究是徒勞的。

因為回到太子府後沒多久,秦婠便黑了臉。

下了馬車回到太子府,李澈便去忙了。

秦婠連著兩天兩夜都沒睡好,睏倦到不行,回了屋中之後,就準備補覺。

正準備讓紫嫣打水來卸妝,就聽得外間有人通報,說是四個女官來拜見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