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看著靳越朔。

他眼眶紅了,細看眼白裡都是紅血絲,眼瞼還有些腫,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哭過了。

他這樣子,突然讓她想起了他們分手的那天。

那個時候,他好像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的。

「我來晚了。」靳越朔緊緊地抱著蘇煙,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嘴唇抵著她的額頭,溫熱的唇瓣貼著她冰涼的身體,「還疼嗎?」

蘇煙沒有丁點兒反應。

她沒有反抗,但拒絕溝通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

靳越朔知道,她的抑鬱一定又加重了。

之前做過的努力,功虧一簣。

他不知道這一次用什麼辦法才能給她找回一點兒信心。

靳越朔沙啞著嗓音說:「你好好養病,答應你的事情我都會做到,等你身體好了,你想拍戲參加通告都可以。」

靳越朔的話,蘇煙都聽見了,一字一句聽得真切。

若是從前,聽見這樣的訊息,她定然是欣喜若狂的。

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些都成了無意義的廢話。

工作,事業……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蘇煙冷漠的反應應證了靳越朔的猜想——

用事業刺激她,起不到作用了。

靳越朔心下前所未有地慌亂,他顫抖著聲音問她:「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一點?」

這個問題,仍然得不到回答。

靳越朔越來越害怕,「蘇煙,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別這樣,行嗎?」

靳越朔這樣說完之後,蘇煙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她扯了扯乾澀的嘴唇,氣若游絲地吐出兩個字:「瞳瞳。」

她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又滴水未進,說話都沒了底氣。

可是,靳越朔還是聽得很清楚。

她說,她要瞳瞳。

他現在根本沒辦法跟蘇煙說,瞳瞳不是她的女兒。

「好。」靳越朔忍著不適答應下來,「我會盡快把瞳瞳接過來。」

要接瞳瞳,肯定是要跟傅長暮談判的。

經過了方顏的事情,傅長暮肯定也不會輕易鬆口,指不定要獅子大開口提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