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靳越朔雖然沒有看她,但他也是在笑的,而且笑得很開心。

他能笑這麼開心,就說明他不討厭這個小姑娘——

甚至,有可能是喜歡的。

靳越朔的脾氣,她太清楚了。如果他對一個人完全沒有感覺,根本不可能單獨跟對方合影,還笑得這麼開心。

意識到這一點,蘇煙攥緊了手機,牙齒咬住了下嘴唇。…

興許是因為看過了靳越朔的訊息,後來去超市的路上,蘇煙滿腦子都是那張照片,揮之不去。

她努力想讓自己忘記、不要去想了,可越是想忘記,越容易想起。

刺眼的笑,愛慕的眼神,般配美好的畫面,無一不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車停在超市的停車場時,蘇煙的呼吸已經十分急促,捏著方向盤的手也顫抖了起來。

她垂下頭來,靠在方向盤上,不斷地深呼吸。

過了十幾分鍾,她終於冷靜了一下,開啟車門下了車。

逛超市的時候,蘇煙整個人都處於遊離的狀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買了什麼,機械地往購物車裡扔著東西。

逛超市途中,她不小心撞了別人好幾次。

好在她碰上的都不是什麼愛計較的人,她道歉過後,也沒怎麼為難她。

蘇煙渾渾噩噩推著車到了自助結賬區,刷過卡之後,又推車去了停車場。

東西買了不少,蘇煙力氣不夠大,分了好幾次才將東西放到了車上。.

上車之後,蘇煙揉了揉眉心和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這才去開車。

從地庫開出來,蘇煙才發現外面又下雪了。

原本就有些滑的路,現在多了一層雪,更滑了。

她明顯能感覺到輪胎的不穩,重心不斷偏移著。

這種時候明明應該集中注意力,可她腦子裡都是靳越朔和那個女孩子的合影——

**

邵治禮還沒有開完會,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邵治禮接起電話,用英文問了一句你好。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電話那邊的女醫生問:「請問你是SUYAN的家屬嗎?」

邵治禮右眼皮劇烈跳動了起來:「是,她怎麼了?」

女醫生說:「她出了車禍,和一輛大巴撞上了,目前情況緊急,家屬請儘快趕來醫院。」

聽到「車禍」二字,邵治禮的理智轟然倒塌。

他也顧不上什麼會議了,丟下一句「散會」,便帶著助理和司機趕去了醫院。

邵治禮坐在車後座,焦躁地看著窗外,不斷催促司機快點兒開車。

司機已經將車速提得很快了,但大雪天,再快都比不了平時。

邵治禮一路上都煩躁不安,司機剛剛將車停下來,他便下車,朝著急診大樓衝了過去。

助理和司機使出了渾身力氣,才勉強追上了他。…

邵治禮趕來的時候,蘇煙已經開始做手術了,剛才給他打電話的醫生在外面等著,見他過來之後,把救護車的費用單交給了他。

邵治禮安排了助理下去繳費,獨自一人站在等候區等待蘇煙出來。

那名打電話通知的女醫生對蘇煙的傷情不是很瞭解,只是說她的車子和大巴是面對面撞上的,擋風玻璃都破了,她被送來醫院的時候,渾身都是血。

邵治禮只是聽著這樣的描述,都覺快要疼得窒息了。

他根本不敢想,蘇煙的傷到底會有多麼地嚴重……

邵治禮捏緊了拳頭,掌心冰涼,一片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