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南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裡像是情侶間開玩笑的,但白璐知道,江別南只是為了警告她。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多少還是有些難堪。

白璐深吸了一口氣,對江別南說:「我有點兒累了,我們先回去吧。」

就算章知失憶了,她也不想讓章知看到她和江別南親近的畫面,太殘忍了。

「行吧,真是辛苦你了。」江別南拍了拍白璐的肩膀,再度看向了病床上的章知:「表哥,那我先帶她走了啊,明兒再來看你。」

「快回去吧。」江夫人催促,「璐璐幾天沒閤眼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養好了精神再過來探望也不遲,這裡有醫生和護工呢。」

很快,江別南帶著白璐走出了病房。…

靳越朔和駱定陽以及溫冕三個人談話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出來。

江別南表情森冷,白璐依舊是平時溫和的樣子,兩人之間看起來有些僵持。

靳越朔問江別南:「看過了?」

江別南:「嗯,我先帶她回去了。」

靳越朔不用猜也知道江別南為什麼要帶走白璐。

放白璐在這裡,等於讓她和章知「敘舊」,江別南怎麼可能允許。

「嗯,路上小心,我跟溫冕進去看看。」靳越朔跟江別南道別,拉著溫冕進去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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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別南和白璐都沒開車過來,兩人是打車回家的。

上車之後,兩人坐在後排,誰都沒跟誰說話。

回到別墅後,白璐換了鞋準備上樓去洗漱休息,江別南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白璐被江別南拽得趔趄了一下,差點兒崴了腳。

她疼得皺,但卻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

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就更讓江別南憤怒了。

江別南將人拽過來,摁到了沙發上。

江別南傾身壓住了她,捏住她的下巴,諷刺地笑了起來:「開心嗎?」

白璐舔了舔嘴唇,沒有接話。

她很瞭解江別南的脾氣,他生氣的時候聽不進去任何話。

這種時候,不管她怎麼回答,結果都是惹他生氣。

還不如沉默。

「我在問你,開心嗎?你啞巴了?」白璐的沉默讓江別南心底的怒意又上升了一個臺階,「心心念唸的人終於回來了,是不是很開心?不枉你找了他這麼多年。」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照樣依賴著你,你們兩個人真是情比金堅啊。」江別南心裡有氣,說出來的話自然好聽不到哪裡去。

白璐被他這樣諷刺著,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她皺起眉,低聲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你要諷刺,諷刺我一個就行了。」

江別南這次笑得更厲害了:「怎麼,我就這麼說他一句你就心疼成這樣了?你可真行啊白璐,咱倆訂婚四年,也沒見你這麼心疼我。」

白璐哪裡會聽不出來江別南話裡的怨氣。

其實這些年,江別南心裡那些想法,她都很清楚。

可是,他想要的,她給不了。

白璐思考了很久,冷不丁開口對江別南說:「對不起,可能我確實沒有盡到未婚妻應盡的義務。」

江別南壓在她身上巋然不動,他知道這句話還沒結束,她接下來肯定還有得說。

果然,白璐很快又說了後面的半段話:「我們再繼續下去,也只是浪費彼此的時間,既然你對我不滿意,我們不如就取消婚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