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館的沈非念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打不起精神來,織巧以為她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擔心了半晌。

沈非念都只是搖頭,說她只是有些乏,犯會兒懶睡一覺就好了。

“睡著可就吃不著剛燒出爐的燒鵝了。”顧執淵含笑的聲音傳來,後面跟著的寒川手裡還提著個食盒,獻寶似地嚷嚷:“沈姑娘,這可是我們爺特意打聽過的,這破島上也就這燒鵝能吃了,哪兒像咱們盛京遍地美食。”

沈非念“噌”地坐起來,氣哼哼地,“就是說,而且誰要晏行之帶我去吃燒鵝了,又不是沒人給我買!”

顧執淵笑出聲,“慪什麼氣?”

一邊吃著燒鵝,沈非念一邊狠狠地罵了一遍長老閣,將今日在長老閣所見所聞都說給了顧執淵聽,大有一種打小報告的味道。

顧執淵看她擼著袖子大口啃肉,嘴裡還憤憤不平地罵罵咧咧,可算是給她忙壞了。

給她倒了杯去膩的茶,也說,“確實荒唐。”

沈非念一拍桌子,將在長老閣憋著的滿腔怒意和憤慨全都一股腦發洩了出來。

“就是說啊!他有什麼資格輕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誰賦予於他的權力隨意處置一個人的性命!在這片島上他作威作福佔山為王,便以為這整個天下他都能宰執不成?!”

顧執淵:“就是,他有什麼資格?”

“就算是狗皇帝殺平頭百姓也還要師出有名,除非那人真犯了死罪,不然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隨意取人性命,生殺予奪這是什麼好詞兒嗎?他姓段的就這麼愛居高臨下視眾生為螻蟻的優越感?我呸!”

顧執淵:“沒錯,他哪來的優越感?”

“氣死我了,真的氣死我了,你是不知道他當時說這個話的時候有多理所當然!呵,真是搞笑,這無水島是有多金貴,多了不起,聽一聽名字就要丟了性命,滾他丫的,媽的我要是能出島,我非得給他鬧得天下皆知不可!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能將天下之人悉數殺盡!”

顧執淵:“好的,咱就這麼幹!”

沈非念罵了半天氣也順了,火也消了,猛地灌了一口茶,覺出不對勁來,鼓著腮氣囔囔地瞪著顧執淵:“你敷衍我呢?別以為我氣上頭了就聽不出來。”

顧執淵瞧著她鼓起來的小臉肉嘟嘟的,倒是很難得一見,沈非念向來削瘦,若不是生氣,靠她自己是別想長這麼圓潤了。

嘴唇上還有微微的光澤,是喝茶太急沾留上的茶水。

顧執淵一個低頭就湊了過去了,吻上沈非念。

沈非念一下子就僵直了身子,呆呆地坐得筆直。

這人最近什麼情況啊?

這這這,動不動就動嘴是要幹什麼嘛?

有本事你再做點進一步動作啊!光動嘴算怎麼回事?

但這次的顧執淵一點也不著急,反覆輾轉在她唇舌間,流連忘返。

親著親著顧執淵莫名其妙就悶笑出聲了,低著頭笑個不停。

沈非念被笑得一臉不解。

“燒鵝,挺香的。”

“……”

沈非念大無語。

甚至有點想踹死顧執淵。

笑個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