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

大家都沒有虧什麼,甚至都得到了點好處,唯一倒黴的就是楚大瑋了。

顧執淵抬手給沈非念擦了下嘴角,“既然大家都有好處,你也就不必生氣了。”

“趙行建如此心機手段,完全不像一個初入朝堂的人。”沈非念扁嘴,“難道這世上,真有天生適合做官的人?”

“怎麼就沒有呢?趙行建不就在這兒?”顧執淵笑。

“你看上去很欣賞他。”

“談不上欣賞,但這等心智手段,的確可以一看,朝堂上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有趣的人了。”

沈非念嘆口氣,“傅老說,這樣的人不是大奸就是大善,我有點看不透他。”

“你不是會催眠術嗎?催他去啊。”

“催過了,試過的,感覺又像個好人,可是,這世上多的是由好人變作的惡人。”

“罷了,不說他了,以後再看便是。”顧執淵揉了一把她的頭髮,“楚大瑋若真是襄朝的人,那襄朝的細作藏得比我知道的還要深。”

沈非唸的心跳漏了一拍,不動聲色地問:“他若真的是,你會怎麼做?”

顧執淵笑說,“死是最輕鬆的。”

“那如果,他們並沒有做有害於乾朝的事呢?”

“這話說得,無害於乾朝不等無益於襄朝啊,不然襄朝要他們做什麼?你怎麼會這麼問?”

“好奇而已。”

“趕緊吃吧,吃東西老是磨磨蹭蹭的,餛飩都涼了,對胃不好。”

“你怎麼跟個大夫似的?”

“我可不敢自稱大夫,你那兒可是有個神醫的。”

沈非念心虛,便不再說話了,默默地低頭吃餛飩,今日這餛飩,實在是有點咽不下去。

於是她折身轉頭又進了宮。

顧雁禮瞧她來,問有何事?

沈非念說,“臣可不可以向陛下討一樣東西?”

“什麼?”

“半瞬寒絲。”

顧雁禮抬了下眼,“你要這個做什麼?”

沈非念說道,“有個朋友生病了,需要這味藥作藥引,臣也可以買下來的。”

“不是不肯給你,半瞬寒絲雖然罕見,我卻也沒那麼小氣,只不過呢,很不湊巧。”顧雁禮翻到一本摺子遞給沈非念:“你自己看。”

說是摺子,不如說是密信。

襄朝君主的一位妃子病了,需要半瞬寒絲救命,特來向顧雁禮求藥。

“那藥……”沈非念一怔,這事兒,也太巧合了吧?

顧雁禮攤手道:“前些日子不是有去襄朝的商隊嗎,我讓人順路帶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