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喜歡她的,關我什麼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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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消融時,學子們陸續進京,街上也愈發地熱鬧起來,不少人擺攤賣字畫,也有人臨街講書。
沈非唸的馬車從街上路過時,常常能聽到朗朗讀書聲,或於河邊青柳下,或在臨街窗子處。
“姑娘,我去買些青果子來,你愛吃那個。”織巧叫黃雯停下馬車,進了一家點心鋪子,沈非念是這家鋪子的常客,他們家出的點心甜而不膩,樣式又好看,百吃不厭。
織巧歡歡喜喜地去,回來時卻耷拉著臉,寫滿了不高興。
“怎麼了這是?”沈非念接過油紙包問她。
“沒怎麼,就是排了許久的隊,腿有點乏。”織巧撐起個笑容。
沈非念也不多問,織巧這丫頭,她不想說的事情,怎麼問都不會說的。
這一行是去踏青的,黃雯說城外有處地方景緻極好,但知道的人不多,清靜又漂亮,沈非念便興致勃勃地拉上二人出發了。
那的確是處景緻絕佳的好地方,左手邊是陡峭如刀劈的高崖,崖上頑強地生著幾枝山桃花,青石作幕,山桃開得嬌豔又倔強。
不遠處還有個破敗的亭子,亭子裡只有兩張石凳,一張石桌。
懸崖底下則是漫山漫野的不知名小野花,黃藍白紅諸色爭豔,小小的一朵朵,連成了看不到盡頭的花海。
黃雯和織巧尋了個不易被人打擾的山坡下,鋪好靛藍的布,又擺好點心水果和酒水,酒水是特意挑過的,不易醉人,喝下去跟果湯一樣清甜可口。
沈非念當起了甩手掌櫃,躺在山花叢中,眯著眼睛曬太陽。
好久沒有曬到這麼暖和又澄澈的陽光了,一整個冬季都悶悶的,陰鬱得讓人心情不好。
“依愚兄看,這朝中最大的害群之馬莫過於淵王爺和沈非念這二人!一個把持朝野不將聖上放在眼中,一個身為女子卻恬不知恥地拋頭露面,還染指朝政,這兩人,其罪當誅!”
“李兄說得是,只可惜如今朝中淵王爺勢大,他與沈非念更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一對姦夫淫.婦禍亂朝綱,陛下也是無奈。”
“只盼我等進朝入仕後,能一改今日局面,力挽狂瀾,將這二人誅於刀下!”
“來來來,喝酒,祝李兄高中狀元!”
“張賢弟客氣,張賢弟大才,天下何人不知?”
……
黃雯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就已經拔刀了。
沈非念按住她,就趴在斜坡下面聽,聽他兩花樣百出地痛罵自己和顧執淵。
聽到後面,她甚至煞有介事地點頭,罵得好,罵得妙,罵得人頭哐哐掉。
“這兩人太可恨了,姑娘你別攔我,我去宰了他們!”黃雯實在氣不過,作勢上前。
“不用。”沈非念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像他們這樣的人,如今京中怕是十中有七,你哪裡殺得完?”
“可他們!”
“好啦,彆氣了,他們兩個聽口音像是南方人?”
“那姓李的是濱州李家的獨子,姓張的倒像是個窮酸秀才,出身不如何。”
“濱州李家?哦我知道了,漕運總督李顯思的兒子。”
“正是。”
“難怪這麼恨我呢,我在濱州開了錢莊後,慢慢地也做了些漕運生意,但一直沒去孝敬這位李總督。我身後是王爺,他又不敢對我怎麼樣,所以,我在濱州的風評相當不好,他兒子對我恨之入骨也是常事。”
黃雯氣呼呼地罵道,“這位李總督最是虛偽不過,說著是個清官,兩袖清風,衣裳還打補丁呢,可暗地裡貪得最多的就是他!濱州那麼好的位置,民生一直不如何,全拜他所賜!”
沈非念點點頭,“濱州重水利,更有水師二十五萬,駐守江南,是威懾襄朝的重要隘口,李顯思官居總督,這般作派,倒是有些過了,顯得朝庭苛待他們似的。”
“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忽然響起顧執淵的聲音。
沈非念坐直身子,不知他何時來到的身後,“你怎麼來了?”
“我在上邊兒。”顧執淵指了指旁邊的高崖,“聞著酒香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