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有錢嘛,你借我點兒,我去開開眼界。”

“請人嫖要倒黴三年的。”

“那你逼著我去,逼著我去就不算請了。”

“我叫黃雯過來一趟。”

“幹嘛?”

“砍死你。”她說得輕飄飄且殺氣騰騰。

“怎麼嘮個嗑還嘮急眼了呢?”

“能動手的事就儘量不要動嘴了。”

“我不去無妄亭了。”

沈非念心滿意足地喝完最後一口粥,收起信封,末了還叮囑了沈瀾弦一句,莫要誤了開工的時辰,早點滾去上班給我賺錢!

沈瀾弦衝著沈非唸的背影直罵她是黑心掌櫃,回頭喝粥時,目光卻微凝,直到凝成一點寒芒。

他眼神逐漸幽深,詭譎莫測,全不是平日裡疏朗悠閒的公子模樣。

沈非念從沈瀾弦的院子裡出來時,恰好在遊廊轉角處遇見了沈之楹和沈棋二人。

三人六目相對。

“七妹,這麼早?”沈棋那對陰鷙得讓人不舒服的眼睛,看向她身後沈瀾弦的院子方向。

“四哥早,我早起閒來無事,出來走走。”她隨口應了句。

“原是如此,我還以為昨夜宿在五弟那裡,這會兒才回去呢。”沈棋說得下流無比,引得沈之楹掩嘴嬌笑。

沈非念抬眼,反唇相譏,“四哥這話卻是叫人好笑,長姐不日就要進宮,勉強已算是陛下的半個女人,此刻與你這外男在四下無人處親近非常,才是不合規矩吧?還是說,長姐已不準備入宮了,所以不在乎這些?那大夫人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一定會很欣慰的哦?”

沈非念深諳一個道理,跟這些人說話,就要專挑他們的痛處戳,用力戳,往死裡戳,最好戳得他們下次不敢再前來犯賤!

所以沈之楹的臉色立刻就變得不好看了。

“七妹總是這般褻瀆亡者,便不怕冤魂索命?”沈棋陰冷的目光落在沈非念身上。

“我倒是不怕的,畢竟,她又不是為了我死的。”沈非念笑看著沈之楹。

這幾日的確總是有人說,府裡鬧鬼,大夫人的房間大半夜的總有響動,還有影子飄來飄去的,嚇得挺多下人都不敢經過那裡。

“四弟,何必與這種人多話,我們走吧。”沈之楹不忍再聽沈非念百般戲說她亡母,拉起沈棋就走開了。

沈非念翻了個白眼,大早上的真是沒得晦氣,大家互相裝作沒看見,擦肩而過不就完事了?

兩人有病非得上前噁心自己兩句,自己不噁心回去都對不住自己。

晌午時分,沈非念正與織巧黃雯用午膳,忽見醫館柒傷泉裡打雜的小役急匆匆跑來:“沈姑娘,沈姑娘,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沈大夫醫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