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他是誰。”顧執淵示意沈非念上前去。

沈非念眨了下眼睛,告訴自己冷靜淡定莫要慌,緩步上前盯著那人看了許久,最後終於辨認出來,驚聲道:“是你!”

這是柒珍閣的劉師傅,而且是資歷最老的那個!

他在柒珍閣做了至少有十年之久了!

劉師傅眼睛眨開一道縫,輕蔑地看了眼沈非念,就又偏過頭去。

沈非念轉頭看顧執淵:“他犯什麼事了嗎?”

“還記得先前在茶樓裡,我與你說過的那個唱曲的女子嗎?”

“記得。”

“是她供出來的。”顧執淵指了指被吊著的劉師傅:“大盛朝在京中的密探頭子,劉辛河。”

沈非念直呼不妙,暗自握緊拳頭。

顧執淵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單手支額,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如看死人般地看著劉辛河,“這位倒是個硬骨頭,撐了許久也不曾吐露半個字。”

沈非念清楚,人,是在自己的鋪子裡被抓的。

她當然是無辜被牽連,可司惡樓的人從來信奉斬草除根。

顧執淵將自己帶過來問劉辛河的話,已經是最好的替自己洗脫嫌疑的辦法了。

想明白這些,沈非念穩下心神,鎮定說道:“不知王爺可否讓我斗膽一試?”

顧執淵轉眸看她,點頭:“好。”

沈非念走到劉辛河面前,他因為疼痛和疲累,已閉緊了雙眼。

“勞駕您幫忙,將他放下來,我想看看他的樣子。”沈非唸對站立在一側的聶澤君說。

聶澤君先看了一眼顧執淵,得到顧執淵的允許後,才將劉辛河放落在地。

沈非念走過去,像是要檢查傷口般佯裝檢視了一番他臉上的傷口,又自然而然地撐開劉辛河緊閉的眼皮。

劉辛河登時失神。

“誰派你來的?”

“龐安行。”

第一個問題答完,沈非念回頭看顧執淵。

顧執淵點頭,示意她繼續,一側的聶澤君卻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為了撬開劉辛河的嘴,他們用盡所有的酷刑,也試過利用他的家人威脅他,可劉辛河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無妻無子,連朋友都沒有,根本無從下手。

沈非念是什麼來頭?只是隨口一問,他就招供了?

問完顧執淵想知道的情報,沈非念面露難色地瞧著顧執淵,小聲地問:“王爺,我可以多問他幾個問題麼?”

“你問。”

沈非念謝過他,問劉辛河:“將青鳥髮簪圖紙出賣給沈府二夫人的,是不是你?”

“是我,也是我替她做的簪子,那簪子有問題,她還不知道。”

“&**%&#()”沈非念悄聲嘰哩咕嚕地罵罵咧咧,“他們還想對我做什麼?”

“柒珍閣的師傅已全被他們收賣了,無論你做什麼,你都做不成。”

“……死去吧,混蛋!”

那劉辛河還真就一頭往牆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