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咽咽口水,眨了下眼睛,又用了一次催眠術。

沈非念問:“你剛剛見過我嗎?”

小廝答道:“我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聽過你說的話。”

顧執淵訝然地看了一眼小跟班寒川,又看向沈非念。

沈非念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天地俱籟。

沈非念感覺自己在經歷大型社死現場,而且是真的會死那種。

為什麼她從不失手的催眠術會對這個人沒用啊!

“你會蠱術?”顧執淵緊鎖眉心,這事兒非同小可。

“這是個誤會。”沈非念欲哭無淚,“我要說,這是一種醫術,你信嗎?”

“看來我們得好好聊聊。”顧執淵步步逼近,沈非念步步後退,退到一塊假石上退無可退。

“太……太后還在宴席上等……等著我呢。”沈非念哆哆嗦嗦地說,並偷偷摸摸地又用了一次催眠術,還是不行!

“寒川,去跟太后回話,說沈家七小姐身子不爽,本王先送她回府了。”

“好的,爺。”清醒過來的寒川一臉懵逼,剛剛是發生了啥?

沈非念看著寒川遠去的背影,絕望地說:“我身子很爽,爽得很,沒有不爽!救命啊!”

“呵。”

顧執淵拎小雞崽子似地拎著沈非唸的後衣領,拎著她飛出了皇宮。

沈非念剛剛穿到這具身體上,本就虛弱,又連用了好幾次催眠術,精神力消耗過度,再加之高度緊張之下被凌空提起,一下子……昏迷了過去。

顧執淵支著額頭,看著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沈非念,眼中神色閃爍不定。

“端盆水過來,潑醒她。”顧執淵出聲道。

“我醒了。”沈非念趕緊坐起來。

顧執淵有些好笑,這人連裝睡都不會,眼珠子到處亂動。

“王爺有何吩咐?”沈非念起身,心裡直叫苦。

“你剛剛說我離死不遠?”

“我胡說八道的嘛,小女子信口雌黃,王爺您切莫見怪。”

“本王見怪。”

“……”

“聽說你在太后那裡演了一出好戲?”顧執淵不緊不慢地啜著一杯茶,悠悠哉哉地問。

沈非念心想,果然是大反派啊,這內奸都安插到太后身邊了。

“我那也只是為了自保嘛。”沈非念上演苦情戲,“我在沈家度日艱難,個個都欺負我,我今日若是認了那信是我寫的,我的清譽就毀了,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呀。”

“嗯。”顧執淵點點頭,“關本王何事?”

“……”

沈非念咬牙,這人有沒有同情心的,算了,也不能指望反派有同情心,她問,“王爺想知道什麼?”

“若本王沒有料錯,你讓沈之杏改口的辦法,應該就是剛剛對寒川用的招數吧?”

“我聽不懂王爺在說什麼。”

“沈非念,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顧執淵放下茶盞,掀眸看她:“除非你對我有用,否則……”

沈非念看著顧執淵眼中的涼薄冷色,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該認慫時就認慫,活下去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