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現

一部無聊至極的影片，大概講了一棟老樓裡進了殺人犯，幾個住戶拼命逃脫的故事，觀影期間，黑暗的影院裡除了震耳欲聾的影片原聲，時不時的傳來後面情侶不合時宜的大笑聲，聽得我心裡煩躁的不行，我努力說服自己不回頭呵斥他們。

伴隨著影片進入了高潮，男主躲在了床下，殺人犯也進入了房間內，影片中原聲為了創造氣氛悄然無聲時，後面情侶的男性忽然大叫一聲。

“哈！”

“啊！”

後面情侶女生髮出了刺破耳膜的高分貝叫聲，一下撲在了男人懷裡，男人大笑的說著，“別怕，有我呢。”

電影的原聲也響了起來，但卻不那麼吸引人了，我憤怒的回頭狠狠地盯著那對情侶，女生子還在男人的懷裡，輕輕捶著男人子的胸口，似乎在低聲說著什麼，男人一邊輕撫女生子的後背，一邊笑著說著便宜話。

似乎是感覺到我憤怒的目光了，男人也惡狠狠地回盯過來，他懷裡的女生子反映過來有人在盯著看，便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也一副被壞了好事兒一樣的目光瞥了我一眼。

“看他媽什麼看？”男人狠狠地大聲罵了一句，女生子似乎不想發人衝突，拉了拉男人的衣袖，示意他別說了。這動作卻給了男人更多的底氣，他更加大聲的叫了一句“你他媽家裡人沒教過你別瞎看？還看？”

我沒想到他理虧卻罵的這麼自然，好像做錯事影響別人的真的是我一樣，我下意識的用眼神去尋找其他幾個觀眾，總不能就我被影響到吧？我眼光轉向其中一個觀眾，是個老人家，看姿勢早就在座位上睡著了。兩個人都指望不上，想在道德上壓制對方需要我自己拋頭露面的去指責他，看他和女生在一起，為了逞英雄搞不好還會打起來，打起來我們兩個都得拘留。

雖然想放縱一把，但是和人對毆拘留這種事太不能接受了，一旦拘留，後半生就告別公職了，老師公務員什麼的都沒資格了，想到這，我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但是這男人卻站了起來，繼續罵罵咧咧的想走過來，女生見狀拉住了男人。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男人一邊錯開女生，一邊繼續對著我罵罵咧咧精神輸出，我便也站了起來。

這種時候坐著不動，他過來我們難免衝突，我過去也會衝突，所以我決定...去個廁所。

走出影廳走進廁所，看著尿池裡的幾個衛生球，我不禁想，如果這是七龍珠就好了，那我就能召喚出一條專屬我的神龍，改變我這一成不變的人生。

尿液澆在衛生球上，發出了嘩嘩的聲響，突然，衛生間裡明亮的燈光一下滅了，一瞬間又亮了起來。彷彿燈泡就要憋了一樣，這燈來來回回的亮滅不知道多少次。

這氣氛像極了鬼片中厲鬼即將出現的情形，忽忽閃閃的燈，本來現代化的牆壁逐漸扭曲了起來，變得破舊不堪，如同幾十年前掉著牆灰的老樓一般。扭曲的正中心似乎還流出了一些奇怪的紫色液體。看著這幾十年沒見過的情景，我立馬穿好了褲子衝到了廁所門初，本來現代化的廁所門已經變成了一扇90年代的老門，我拼命地用力擰了擰把手。

“咔咔咔”

把手發出了老化生鏽的聲音，扭起來很費勁，門鏽的厲害，把手扭到了底卻無法開啟門，似乎是門鎖壞了。

我心裡亂極了，這都他媽什麼事兒？看個電影還捱了頓罵，怕捱揍跑出來上個廁所還被關裡面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事件啊，我手上拼命扭著門把手，一下一下的使勁扭著，眼睛掃視著周圍。本來明亮的燈亮滅幾次後變成了老燈泡，懸在屋頂搖搖晃晃的，慘黃昏暗的燈光忽閃忽閃，原本廁所的洗手檯子已經不見了，旁邊就是老式廁所的長條尿坑，不遠處是我剛才尿尿的尿池，充滿了違和感的出現在長條尿坑上，裡面的幾個衛生球因為上面的扭曲動來動去。

我確定這不是我剛才進來的廁所，我似乎是進入了奇怪的空間裡——一個80年代的老式廁所。尿池上的扭曲變得更大了，順著牆留下來很多紫色的汁液，一個充滿了黑毛的巨大的老鼠鼻子從扭曲的正中心慢慢浮現出來，碩大的鼻頭幾乎比我腦袋還要大。

一瞬間，我腦裡出現了無數念頭，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罵人話語，抱怨自己的倒黴，還有一些殭屍片鬼片裡對待妖魔鬼怪的方法，比如童子舌尖血，童子尿什麼的，我回頭又看了一眼，碩大的老鼠頭已經探出了一小半，依稀可以看見被黑色針線縫住了的眼眶。

一瞬間，什麼童子尿童子血的念頭全都清出了我的腦袋，我更瘋狂的扭動著門把手...

“咔咔咔咔咔”

生鏽了的門鎖始終打不開，我憋了一眼，老鼠頭探出來的部分越來越多，這時，老鼠鼻子抽動了幾下。然後扭曲中心探出半個的老鼠頭突然瘋狂都抖了起來，似乎是聞到了我的氣味。

後面的老鼠頭擊潰了我的心理防線，我一邊瘋狂的大叫這，一邊狠狠地踹門，扭兩下踹幾腳。

“嘰嘰嘰嘰嘰嘰...”後面的扭曲中，老鼠的頭已經整個探了出來，老鼠頭的鼻子不斷抽動著，對準了我的方向，一張巨嘴不斷流出紫色的汁液，似乎是他的口水，他的最終不斷髮出譏笑的聲音。

我顫抖了起來，心裡卻反而平靜了，腎上腺素分泌在我的身體裡，我又踹了兩腳門，隨著這兩腳，不斷有牆灰掉下來，我往後退了幾步，又看了一眼尿池上的扭曲，只見整個老鼠頭探出後，伴隨著脖子的出現，緊接著扭曲中伸出一隻筋肉分明的強壯胳膊——這巨大的老鼠長著人類的身子，強壯異常。

我回過頭去，藉著助跑狠狠地撞向了門。

“咣”

一聲巨響，我終於把這老門撞倒了，牆灰糊了我一身，我抖了抖臉爬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段老式的陰暗狹長的水泥樓道，樓道兩邊是一扇扇寫著門牌號的破舊的門。

我似乎在一棟老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