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錢夫人先是嘆了口氣,隨後惡狠狠的咬著牙,看上去著實是被氣壞了。

“慕掌櫃有所不知,我家那幾個叔叔妯娌,實在是不成樣子,你也知道我自打生了這個女兒後,這身子就不如當年了。我和孩子他爸本想招個贅婿,也好讓我家那丫頭終身有靠。可她終歸是個女子,比不得男人。一來一往的,家裡頭難免生出些流言蜚語來。”

“錢姑娘的確是受委屈了。”

慕長歌跟著附和著,面上的表情更是多了幾分同情。

對於京城這些生長在深閨內院當中的大家小姐,從小日子就過的各個不同,一旦出了點什麼意外,難免會惹來這樣那樣的非議。

一旦有什麼事情行差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墜入深淵。

在這方面,她簡直就是遍京城裡最當之無愧的前車之鑑。

“其實我也不求別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只想讓她平平安安的,慕掌櫃,我這閨女身上的毛病,真的有希望能痊癒嗎?”

身為人母,錢夫人根本就不顧自己的聲譽,只為了護錢珍珠一世平安。

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慕長歌在心裡頭佩服著面前這個女人,面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自然是能夠痊癒的,錢姑娘芳齡正盛,雖說這些年吃了些苦頭,但是隻要調理得當,必定會恢復如初的。只不過,我瞧著這些日子錢姑娘未曾出門,可是生了什麼變故?”

一提到這件事,錢夫人當即變了臉。

“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此事。我那個婆母不知道從哪聽到的訊息,說是你的杏林飯莊惹了大麻煩,還鬧出了人命,直接就把珍珠給禁了足,這些日子,她整日裡長吁短嘆的,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裡也不好受。”

錢夫人的話說著說著,人就跟著紅了眼眶。

她微微低著頭,抬眼看向慕長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開了口。

“所以我今日登門,是想問問慕掌櫃,你可願住到我府上去?我讓人給你收拾了院子,你姐在那住著,每天只要給我家珍珠做些藥膳,其餘的時間,你在我這府上也來去自由。不知,慕掌櫃意下如何呀?”

像是生怕慕長歌拒絕,這錢夫人的話,說到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句。

“當然,價錢都好商量,若是掌櫃的同意,這價錢可以比之前翻上一番!就請掌櫃的權當發發善心,幫了我這一把。”

話說到這個地步,慕長歌自然是沒有什麼拒絕的餘地了。

她低眉淺笑,赫然開口。

“錢夫人何必如此客氣?這治病救人,自然是得藥到病除了,我們這些做郎中的才能抽身而退不是?”

一聽此話,錢夫人頓時豁然開朗,喜不自勝,就連眉梢都染上了幾分笑意。

而慕長歌則是又開口了。

“只不過我和貴府還得有言在先,我進府,只是為了照顧錢姑娘,貴府的事情與我無關。而且這做飯的食材,必須要經我們杏林飯莊自行提供,以免中途出了岔子。夫人意下如何?”

當初,她之所以選擇幫這錢珍珠,也不過是想利用她給自己的杏林飯莊打出些名氣而罷了。

可是在這一來一往之間,慕長歌對錢家的這對母女越發的欽佩,也就不再有欺瞞和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