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歌聽著這番話,整個人都給噎住了。

這人先斬後奏的本事還真是獨樹一幟啊!

慕長歌在心裡頭咬牙切齒,面上卻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

她雖然四平八穩的坐在那,但是有些人卻忍不住了。

慕夫人尷尬的滿臉堆笑。

“王爺說笑了,她這樣拖著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的女人,哪能高攀的起王爺你呢?前些日子呀,我們給她選了個老家的孩子,他年輕,家裡也有幾畝薄田,祖上是做生意的,也不嫌棄她這未婚生子,這禮金我們都收下了。王爺若是想迎娶,怕是來晚了一步啊!”

慕長歌抬眼看向她,臉色慍怒,當即開口道:“你們千方百計的把我騙到這府頭來,原來是給我找了個好郎君啊!侯夫人還真是為我著想,生怕我這孤兒寡母在這京城裡頭活不下去呀。”

慕長歌陰陽怪氣,面若寒冰,可慕夫人就像是毫無察覺一樣,自顧自的笑著。

而一旁的慕遠川這個時候也舔著一張老臉,笑著附和。

“長歌,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你是一個人帶孩子多少辛苦些,等你走了之後,你這京城的鋪子為父給你照看著,你什麼時候想回來,你也可以來看看。你在外頭流浪了這麼多年……”

“我今日算是見著了。你們候府這些人不要臉,樹不要皮的本事,恐怕在這京城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吧?”

慕長歌輕聲笑了,笑容極盡諷刺。

“侯爺,我順便再提醒你一句,我母親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你身旁坐著的這個東西,可跟我沒有半點情分,你,和你們寧遠侯府,還是不要再繼續挑戰我的底線了。”

她實在是不準備繼續跟著兩個老東西在這浪費時間,他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蕭映寒,揚起了眉毛。

“王爺,這時辰也不早了,想來你之前訂的酒席,應該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不如先行一步?”

慕長歌並不想讓這個男人在自己的事情當中牽扯過多,但是很顯然,蕭映寒可沒有就此離開的打算。

他對著站在慕長歌身材的慕宸招了招手。

“慕小宸,來我這裡坐坐,我之前給你請的先生可還覺得習慣?”

慕宸低著自己的小腦袋瓜,一臉乖順的來到了蕭映寒的身側,甚至堂而皇之的爬上了他的大腿,坐在了懷裡。

瞧著這一幕的慕長歌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直跳。

她怎麼覺得自家兒子要被拐跑了?

而這時,慕宸卻開口了那脆生生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前廳。

“教書先生是極好的,只不過他今日平白被人打了一頓,王爺還是得給他討個公道才行,他本就是一介文弱書生,之前就被人欺負,如今投到王爺門下,竟還被人欺負!這傷筋動骨的,怕是有段日子都不能教書了。”

給慕宸和大寶二寶上課的,正是之前被慕長歌救下來的那個窮酸書生——周承坷。

這些日子以來,周承坷和蕭映寒探討文學,研究詩詞,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算得上是惺惺相惜。

再加上蕭映寒始終覺得,周承坷這麼一個男子,一直住在杏林飯莊裡頭多有不便,就給找了個院子先行安置了。

權當一個門客供養著。

順帶也就成了幾個孩子的教書先生。

加上幾個孩子來去都有侍衛和小廝護送,慕長歌也是很放心的。

卻沒成想,竟被寧遠侯府的人給斷了後路。

蕭映寒臉上掛著淺笑,眼中卻已經冷若寒冰。

“這麼說,寧遠侯爺,是打了本王的門客了?”

慕遠川當即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