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歌絕口不提自己剛才查出來的事,其實是因為心中都有顧慮。

如果一切真的按照剛才那個下人所說,那就不足以證明這件事情真的跟寧遠侯府有所關係。

也就更沒有辦法讓這家人傷筋動骨,想想那些縈繞在自己心頭多年的夢魘,慕長歌深吸了一口氣。

君子報仇尚且十年不晚,她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慕長歌目光淡淡的看向面前這對母女,招呼著清月準備筆墨。

“清月,準備筆墨,再將這三日內的賬單拿過來給慕夫人瞧一瞧,咱們就取一個平均值,也好,讓咱們慕夫人回府取錢不是?”

清月點頭領命,很快就拿來了筆墨紙硯。

上好的徽墨在硯臺上研磨出汁,散發出了一陣淡淡的墨香,上好的紫貂皮毛製成的狼毫筆散著微光,被慕長歌捏在了手裡。

隨著算盤珠子的響動,杏林飯莊裡的局勢變得越發微妙了。

蕭映寒看著面前的人,一時間有些觀之不透。

就在剛才,他還以為慕長歌會乘勝追擊,對寧遠侯府的這對母女輪番羞辱,以出這口惡氣。

甚至都快做好了,因這件事情被拖下水的準備。

可這事兒,居然直接變了個局面?!

他看著宣紙上那遊雲驚龍般的筆跡,心中更是驚訝不已。

這字和人,看上去都是不同情長啊!

慕雪嵐這個時候更是悲憤交加,整個人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她不斷的掙扎,大吼著。

“慕長歌!你以為光憑著你一張嘴,別人就會相信你說的鬼話嗎?今日全京城的人都瞧見旭哥從你這館子裡都出去了!你一個寡婦,和別人的相公不清不楚,你就應該被拖出去侵豬籠!”

“慕姑娘,看在我今日心情不錯的份上,勸你謹言慎行。”

慕長歌斜了眼慕雪嵐,隨即繼續說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開口閉口把這些汙糟事情掛在嘴邊,莫不是寧遠侯府的家教就是如此?你內心汙穢也便罷了,這天底下的人又不是皆如你一般!”

一語說罷,她還不忘抬眼看向這位慕夫人。

“慕夫人,您這寧遠侯府的家風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說話間,慕長歌已經算好了今日的收入。

她看了一眼最終的結果,施施然的挑眉開口道:“看在慕夫人親自跑這一趟的份上,這零頭就抹了,折銀三萬四千兩,慕夫人,您是一次性付清,還是分期付款?”

慕夫人聽了這話,臉色驟變。

“慕長歌!你搶錢不成?你這飯難道是金子做的?”

清月在一旁聽著這番話,白眼都已經要翻到天上去了,她直接將賬本拍在了桌子上,開口說道:“我知道夫人不信,只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這幸運飯裝的每筆收入都是記錄在冊的,連每桌客人吃了什麼用過什麼一筆一筆記得都很清楚,你隨便拉來一個都可以為此作證。”

而蕭映寒這個時候也適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