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歌伸手在他眼睛晃了一下,翻看著他的眼皮,這人沒有任何常規反應!

也顧不得還沒把人挪到雅間,慕長歌取出髮簪當中最長的一根銀針,一把扯開蕭映寒胸前的衣襟,仔細地辨認了一下穴位,順著心臟的位置,銀針猛的刺了下去。

而這個剛才還沒有自主意識的蕭映寒猛的深吸了一口氣,對灰暗的瞳孔也終於再一次有了焦距。

慕長歌跪坐在一旁,拆開這人的發冠,都還沒等蕭映寒有所反應,幾根銀針直刺而下。

蕭映寒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在眼前的景象重新恢復正常後,他就瞧見了慕長歌眉頭緊鎖地盯著自己的模樣。

“慕掌櫃,男女可授受不親啊。”

像是剛才這樣的狀態,蕭映寒早就已經習慣了。

征戰沙場這麼多年,難免會落下各種各樣的傷病,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睛就時不時的出點問題。

有時會突然間失明,不過這種狀態持續不了多久,最長的時間也不過半柱香。

而在回京之後,短暫失明的狀態就一直沒有出現過,蕭映寒都快忘了這種感覺了。

他盯著慕長歌,瞧著她因為抽出髮簪而披散下來的一頭長髮,呼吸跟著頓了一下。

慕長歌身上並沒有那些青樓女子慣用的胭脂水粉味,相反的,她深深自始至終都是一股清清淡淡的味道。

有時一陣風吹過,這種平淡如菊的味道卻很是讓人著迷。

此時的慕長歌並沒有注意到蕭映寒看著自己的眼神,她中指食指併攏,搭在了蕭映寒的脖頸上,確定了心臟供血情況。

隨後,她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掌,伸直他的手指,用自己的拇指不斷的刮蹭這蕭映寒的食指指尖。

看著其它手指的反應,慕長歌眼神微斂。

尤其是這男人那冰涼的手掌,更是讓慕長歌心情複雜。

那冰涼的觸感就像是在這大三伏天裡抱著一個冰塊一般。

慕長歌皺著眉,臉色微沉。

“王爺,你的腦袋在最近兩年之內,可曾受過傷?”

“行軍打仗,受傷都是家常便飯,誰會注意我傷到了哪?”

說著話,蕭映寒抽回了自己的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慕掌櫃,就算是醫者父母心,你也得……”

“我們之前的治療方法不對。”

慕長歌直接打斷了蕭映寒的話,她抽不出蕭映寒頭頂上的幾根銀針,臉上有些凝重。

“一會兒回去之後,我給你重新做個會診。你儘可能的把你這些年受了什麼傷,去過什麼樣的地方,都接觸過什麼樣的人,仔細回憶一下。王爺,這回你是真的活不長了。”

就在剛才的檢查中,慕長歌發現蕭映寒的身體表徵不一,表面上看起來強健有力,但實際上,早已經從根子就開始腐壞了。

而這些症狀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近期才有的。

慕長歌沒了在醉仙閣繼續逗留的心思,招呼著眾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杏林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