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杏林飯莊剛打烊,清月就拽著水滿走到慕長歌的面前,大咧咧道:“小姐,水滿來了。”

與清月比起來,水滿要營養不良許多。

“清月想收你做徒弟,是你的意思,還是清月的意思?”慕長歌生怕嚇到膽小的水滿,儘量將聲音放得柔軟。

“回掌櫃,是,是我的意思。”水滿支吾道。

慕長歌又問:“聽清月說,你學廚子不用工錢?”

水滿吞了吞口水,道,“清月姐姐跟您願意收小的做學徒,小的只有感恩戴德,不能要工錢。”

“不要工錢,你的兩個妹妹怎麼辦?”慕長歌一針見血的問。

水滿縮了縮肩膀,整個人恨不得埋到黑夜裡去,但又不得不去正視慕長歌問的問題,“小的還有些積蓄,學廚期間可以照料到她們。”

“行,我和清月再商量一下,明早給你答覆。”慕長歌微微挑眉,揮揮手,示意水滿去忙。

清月送走水滿,重新回了屋,她問:“小姐是對水滿不滿意嗎?”

慕長歌見清月熱情高漲,不好意思打擊她,只問:“這麼想收他?”

清月點頭,“嗯,他在前頭啥樣您也瞧見了,勤快能吃苦,主要是他家裡有兩個妹子要養,雖然學徒暫時沒有工資,可若他能吃苦,學的快些,往後日子自是比跑堂的好過。”

慕長歌沉吟一聲。

或許,只是她想多了?

“那等他明天來,先試試看。”

清月歡歡喜喜的謝過了慕長歌,“多謝小姐!”

第二天,心心念念想學廚的水滿卻沒有來。

清月望眼欲穿,連菜都沒有心情燒,慕長歌調侃她,“嘖,剛當上師傅,小徒弟就中途撂擔子了。”

“小姐……”清月嗔怪一聲,“水滿今日一定會來的,如果真的來不了,他也一定會給出解釋的,我們再等等。”

“你等吧,我和白臧出門買菜去。”

鄭老夫人現下已是鞏固期,藥膳不能停,。

只是她最近風頭無兩,出門只能帶著錢珍珠給她定製的帷帽,不然被人認出來,又會有許多人攔住她的去路,問藥膳的事情。

“小姐,需要買的選單給我,我去買魚肉?”白臧伸手,這是他和慕長歌買菜的規矩,他買肉類,慕長歌買菜類,待買好,由白臧一塊扛去鄭國公府。

但慕長歌顯然像沒聽到,一點遠處,“你看,那個人是誰?”

她故意壓低聲音,倒是有點做賊的架勢。

“水滿。”白臧肯定回答。

慕長歌往前走了走,躲在牆角,探頭朝水滿還有另外一個人看去。

白臧看著慕長歌做賊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虧得對面也是個沒工夫的,不然就這架勢,一個飛鏢她小命就沒了。

“鬼頭鬼腦。”白臧也跟著看了兩眼,總結道。

慕長歌朝他看了一眼,深表認同,雖然她現在行為不坦蕩,但她覺得水滿更不坦蕩

他也跟人縮在一個角落裡,那人遞給水滿一個荷包,水滿還警惕地朝周圍看了一眼,才將荷包塞進了自己的胸前。

隨即捂著胸口,鬼鬼祟祟走了。

“白臧,你去跟著水滿。”

白臧生無可戀,自從遇見這女人,他做的都是偷雞摸狗,跟蹤人、買菜的事兒,他的刀都快生鏽了。

想他第一殺手要是被人知道他做的都是些沒水平的事兒,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