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謝小妹卻如釋重負,“我們家是黑龍城初代,祖祖輩輩就兩袖清風,從未做過作奸犯科的事,如今可證明給大家看了,我謝小妹依舊光明磊落。”

“反而是這許家娘子手段卑劣,妄圖張冠李戴害人不淺,如今證明蘇家娘子是攀誣,村長,縣令大人還請給我小妹一個清白。”

“這,這!”

那許家娘子想不到夏以芙這麼厲害,頓時恐慌,村長勃然大怒,縣令大人氣急敗壞,幾個人將許家娘子橫拖倒拽弄走了,那許家娘子哀哀欲絕的哭著,“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但眾人頃刻之間就變成了鐵石心腸。

熱鬧結束了,大家也都風流雲散,夏以芙看了看村長,又看了看縣令大人,發覺兩人都面黃肌瘦,此刻也知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目光瞥視了一下兩人,語重心長道:“兩位大人,小女子今日感激不盡,如今事情處理了,小女子這裡還有話說。”

那村長很欣賞夏以芙,微微點頭笑。

至於縣令大人,他已準備離開。

但夏以芙也有自己的待客之道,“看起來大人是沒一飽口福的機會了,這一隻皮包骨頭的山羊味道其實還不錯呢,山羊全身都是寶,這肥嫩滑膩的羊肉,這心肝脾胃腎以及下水,嘖嘖嘖。”夏以芙已饞涎欲滴。

她這麼一說,縣令大人猶如看到了一鍋香碰碰的羊肉,此刻自然不肯離開了。

他朝夏以芙作揖,“不知姑娘有什麼要說的呢?”

夏以芙嘆口氣,聽外面有烏鴉飛過的聲音,她這才慢吞吞啟唇,“我其實不是南風的姨娘。”

“那你是什麼人?”兩人驚愕,露出百思不解的神色。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是帝京來的,如今見這黑龍城已如此破敗,顯和之前是完全不同了,想要整頓一下。”

聽到這裡,縣令大人露出深思熟慮的表情,手掌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要是在之前,整頓整頓也無可厚非,但現如今不同了,時移俗易我們黑龍城人肯去討飯吃都不想自己墾荒,帝京外的地都荒廢了,想必你也看到了。”

“黑龍城內文恬武嬉,將來可怎麼樣呢?日日有人病死,餓死,這是長久之計?”

“但不這樣又能怎麼樣呢?”縣令大人無可奈何的嘆口氣,“如今大家遊手好閒,之前的制度是錯誤的,我也是許久後才反應過來,如今誰人只要做事,大家就會去吃他,情況糟糕惡劣,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人腳踏實地做事了。”

“為何不推翻這錯誤的制度呢?”

這不應該是上位者應該做的事嗎?

那縣令大人聽到這裡,微微嘆口氣,“那是根深蒂固的東西, 人們安逸的時間長久就什麼都不想做了,宴安鴆毒。”這個道理夏以芙也清楚,她思忖了許久,“我們合起夥來定會高邊帝京的現狀。”

但這縣令大人卻只當做誇誇其談,“知易行難,你行動起來就知道困難了,不過我支援你,”夏以芙還以為縣令大人已準備逃之夭夭亦或反對自己了,卻哪裡知道縣令大人居然繼續說到:“你放心好了,你隨時可以找我商量。”

吃了這頓飯後,謝小妹家已羅掘俱窮,明日吃什麼卻成了難題。

目下最讓夏以芙擔心的是瘟疫,一旦生活水平下降,瘟疫也會乘虛而入,她在帝京處理過瘟疫,那是殊死較量,他們和看不到的對手摩拳擦掌幹了小半年一切才終於塵埃落定。

好的是,到目前為止,這裡尚且沒有瘟疫肆虐。

夜幕降臨,謝小妹並沒有休息,她讓南風去找南君子了,此刻她將杯盤碗盞收拾了,將桌椅板凳也弄的乾乾淨淨,見夏以芙在身邊,謝小妹行了個禮。

“剛剛我們聊,”見謝小妹準備離開,夏以芙皺眉,“你一個字都沒有說,為什麼?”

“說什麼呢?”謝小妹回頭,只感覺嘴巴內猶如噙著一塊黃連,“現如今的情況你也都看了個一清二楚,我人微言輕,我做什麼能有結果呢?我不是沒有努力過,我之前就找過他們,只可惜辛無刀不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