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都是為民眾而生的,如今水患已到了護城河,先帝時修築的堤壩全部快要崩潰了,三天五天以後大家都毀於一旦。”

“此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在多年之前就毀於一旦了。”皇甫天絕皺眉苦笑。

夏以芙也知此人油鹽不進,並不著急說服。

她拿出了一張紙,“成龍十二年,大人請命到淮河去治理水患,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大人到地方上後緊鑼密鼓去安排,很快就將問題處理了。但大人貪汙了八百兩銀子,先帝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大人難道就不知道嗎?”

“成龍十三年,大人到江南去,依舊貪墨一萬兩。”

“神龍五年……”

“神龍實十六年……”

夏以芙什麼都不能看到,但卻將這一切內容都牢記於心,她看似在唸誦其實是在背誦,“大人,先帝並沒有殺您,在您看來皇上是鳥盡弓藏但大人何不置身事外看看,一個三品的朝廷命官一個月也不過三室兩雪花銀罷了,在您這裡卻一次次的貪汙,皇上實在是無計可施怕流毒到了後代這才將您囚禁了起來。”

“左外皇帝不這樣做,還能如何做呢?”夏以芙厲聲質問,實際上貪墨的官員古已有之,甚至於在帝京比比皆是,但大家貪墨尚且需要做的滴水不漏,還要分批次的去貪,在皇甫天絕這裡就不同了,他每一次接到了任務都會不遺餘力的去搜刮民脂民膏。

他在水利上是無人可敵,但在作風上也的確沒什麼人能賽的過,夏以芙背誦到這裡已是無話可說。

那皇甫天絕沉默了下來。

監牢內是死亡一般的安靜,皇甫天絕微微眯眼,盯著夏以芙瞅了許久,他也感覺到了這女子非比尋常,但到底不知究竟她是誰。

“您不用看了,”夏以芙自報家門,“我是夏以芙,你聽說過我的名字。”

夏以芙的名字的確婦孺皆知。

就連囚禁在監牢內的大人也心知肚明。

但他更奇怪了,“你不是死在了龍首山?”

“大家都沒死,我怎麼能死?大家為保護我都死了,我就更不能死了,大人,我如今毀容了,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醜八怪,皇上呢?他早移情別戀再也不喜歡我了,我從未要求過天子從一而終,一飲一啄做不過如此這般,大人,我如是你我豈不是要報復帝京了,報復全人類了,但我夏以芙並沒有。”

夏以芙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來說項,希望那皇甫天絕能明白。

“大人,您還可以高風亮節和阿芙一樣,做了此事後阿芙相信你會贏得人們的愛戴以及帝王的信任,如今朝廷需要您,民眾需要您,您還是仔細的考慮考慮。”

夏以芙並沒有強求,她說完以後讓人送自己離開了,看夏以芙去了,皇甫天絕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他將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好好的想了想,只感覺的確有點慚愧。

從裡頭出來,成將軍嘆口氣,“只怕這老東西畢竟不情願幫助我們。”

“會的,我懂他。”

夏以芙的口氣很篤定。

“如今,我們好好的等就好。”

夏以芙唯恐這邊有了訊息後自己會錯過,索性就等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