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走到齊腰深的水裡,忽而看到上游的水居然是深紅色的,看到這裡她大驚失色,再看時卻注意到漂浮在上面的屍體,那兩具屍體的咽喉上都有上,血液順著流淌了下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血?”

“屍、屍體?”她看到屍體後頓時低呼起來,之前她看過了太多太多的屍體,那噩夢裡的一幕場景已被徹底啟用了,“不,不!”

那女子聲嘶力竭叫了一聲,原本準備回去,但不知道怎麼搞得,大概是因為驚恐,她手軟腳軟,一下子居然沒入了深水區,再接著已撲騰起來。

司徒霆鈺看到這裡,挺身而出,不管三七二十一去救這女子了,等這女子救上來,早氣息奄奄,司徒霆鈺將這女子放在石頭上,輕輕拍後背,終於她吐出了汙泥濁水,那女子半死不活,看有人救助了自己,居然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喂,姑娘你!”司徒霆鈺將那姑娘攙到了旁邊,看那女子要死不活,待要離開唯恐這荒郊野嶺會有什麼野獸過來叼走了她,要不離開,然總不好帶這女子去逃難。

他只能逗留在這裡,卻也不敢點火。

月上中天,那女子忽而清醒了過來,一股涼風吹過,她瞪圓了大眼睛。

“公子?”她只感覺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個美麗的夢境,等醒來後上帝之手會收回一切,她什麼都將不會看到,關於這樣的春秋大夢她這兩年來頻繁的去做,已是習以為常,但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忽而看到了遠處那玉樹臨風之人。

“公子?”她開心極了,急急忙忙過去。

司徒霆鈺不想節外生枝,他能在這裡等她醒過來已是仁至義盡了,此刻那女子追逐了過來,“公子,小女子還沒叩謝您的救命之恩呢,您如何能離開啊?”

“救命之恩?”司徒霆鈺頭也不回,“不過舉手之勞,世界上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哪個人不是在負罪前行呢?你就不要想不開了,回家去吧。”

“公子有所不知,您養尊處優自不會明白握著窮苦人家的女孩,我爹爹本是個赫赫揚揚的官員,當年也是鐘鳴鼎食,三年前我那姐姐忽然作孽,居然舉報我爹爹和匈奴人往來,以至於皇上震怒抄家,如今我們才到了嶺南這窮苦地方啊。”

這女子在發牢騷,倒苦水。

說真的,司徒霆鈺對她家族的歷史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自也不想知道這女子的來龍去脈。

“我叫夏以妍,”那女子做自我介紹,“我爹爹當年還是兵部尚書呢,如今我卻要嫁給一個七老八十的秀才。”夏以妍說到這裡嗚嗚嗚的哭起來,司徒霆鈺置若罔聞。

司徒霆鈺越是無動於衷,夏以妍就越是想靠近他,從他救了自己那一把以後,她就認準了這個人是自己將來的真命天子。

“公子,你就發發慈悲帶我離開這裡,您能不能護送我到中京去,我有一些親眷還在中京呢,他們有錢的很,到中京後我湊銀子給您,您就發發慈悲高抬貴手了。”

司徒霆鈺自然沒送她到中京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