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我的進身之階罷了,她喜歡我,我並沒有嫌棄她,我堂而皇之迎娶了她,怎麼算欺騙傷害她?”此乃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夏以芙氣壞了,想不到成燃竟是這麼一個人。

“你以後不要胡作非為了。”夏以芙警告了一句。

“量力而行吧。”成燃冷哼了一聲。

馬車內徹底安靜了下來,她的心裡空蕩蕩的,她完全想不到究竟眼前人是誰,除了那雙黑漆漆的眼內尚蘊出一抹熟悉的光,他的表情、五官、神態、動作等都讓夏以芙格外的陌生。

他怎麼可能是自己的“故人”?亦或者,他用什麼手段將自己弄成了如今這面目全非的模樣?夏以芙感覺到了不祥和恐懼,他之所以千方百計來到東勝國,千方百計靠近自己和司徒霆鈺,背後一定還有跟不可思議的秘密。

成燃已看穿了夏以芙的心。

“你放心好了,”成燃嗤笑,“我如真的對付你們,你們也早死於非命,我是來幫你們的。”

夏以芙緘默了,好不容易回了帝京,夏以芙下馬車慌不擇路一般回到了王府,王府內安安靜靜,間或能聽到一兩聲司徒霆鈺的咳嗽。

那咳嗽抓緊了她的心,最近司徒霆鈺身體狀況大不如前,這讓她焦慮,但卻無計可施。

能想的辦法,她已全部都想過了。聽到這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夏以芙越發的難受了,她準備過去看看他,司徒霆鈺卻將夏以芙拒之門外。

“你感覺怎麼樣啊?我做川貝枇杷膏去。”夏以芙站在司徒霆鈺門外。

“你不要麻煩了,半夜三更做什麼川貝枇杷?”司徒霆鈺不勝其擾,喝令夏以芙去休息,夏以芙今日本就有點氣惱,跺跺腳回去睡覺了。

第二日,司徒霆鈺主動邀夏以芙見面,到花廳後,夏以芙看了看他,發覺司徒霆鈺面色蒼白,唇也褪色了一般,目光黯然而慘淡,目前任何人都能看出司徒霆鈺身體在極速的下降。

“我今日找你來,是想要交代一些事給你。”司徒霆鈺忽略掉了夏以芙眼神裡的關切與尷尬,顧左右而言他,“我最近生病了,指派一些人給你,從今以後,他們將對你惟命是從。”

“我不要。”夏以芙皺眉,起身準備離開。

“夏以芙!”背後響起了一聲清碎的聲音,夏以芙回頭一看,發覺司徒霆鈺用力拍了一下木桌,大概這一拍消耗掉了他凝聚了一早上的精氣神,“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看我還有幾天的光陰了,我自要為你綢繆好一切,將來我如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可立於不敗之地。”

“你才不會呢,”夏以芙自欺欺人,“我總會找人治療你,你放心好了。”

“如今能想的辦法,能走的路不都走過了,我好了嗎?”司徒霆鈺反唇相譏,他自然沒有責備誰辦事不利,更沒埋怨自己的體格,不過就事論事在說。

“總會有辦法的,你不要著急。”

“阿芙,你清醒一點,冷靜一點,你聽我說……”司徒霆鈺生命垂危,他不想將更多的時間糟蹋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了,他也清楚,他將沒有能力繼續庇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