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還想說什麼,見對方已蓄力待發捅向最後一頭活死人,砸吧了一下嘴不再吭聲。

幾分鐘後,張凱見窗下已沒有能站著的喪屍後說:

“胖子!收工救人!”

胖子屁顛屁顛的站了起來,樂呵呵的說:

“大姐,胖爺我這就來救你,你千萬堅持住了。”

剛說完就覺得不對勁了。那鐵門上除了掛著的饅頭,連個鬼影都沒有,兩人又朝門外望去,除了兩頭喪屍還依依不捨的朝他倆揮手,再無他人。四周看了看依舊沒有,喊了幾聲除了樓上喪屍的嘶吼,也是無人回應。

“奇了怪了,這肥婆哪去了?總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咱倆要不下去看看?”張凱徵求著胖子的意見。

一個大活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兩人一致決定下去檢視一番。一人提著長矛,一人拎著菜刀兩人貓著腰就開了門。門外一切如常,樓梯間也什麼都沒有,兩人鬆了口氣,下到一樓。由於之前電瓶車自燃事件頻發,樓梯間的安全門就一直開著。

來到戰場後兩人胃內一陣反酸,近距離接觸這些屍體,聞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惡臭,這氣味比人剛死幾天後發出的味道更難聞。它們身上的膿包滲出黃水,捅爆的眼球濺的滿地都是。張凱用矛在喪屍身上戳了幾下,確定死透後,分別在附近找了起來,旁邊的垃圾桶都翻了,但依舊沒發現女婦蹤跡,兩人頓時納悶。

於是又回到屍體旁,張凱蹲下身子帶上手套,忍著一股惡臭一手拿著矛一手在對方身上摸索,生怕屍體突然坐起給自己來上一口,夏天的衣服也單薄,沒費多大勁就掏出了手機和鑰匙。螢幕已經碎了,張凱按下電源鍵,螢幕亮起,但訊號依舊是無服務。

張凱心想這麼多手機全都沒訊號,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要麼訊號被隔斷或者訊號塔被毀了,張凱邊摸索下一具屍體邊對身後的胖子說:

“我說胖子!你他孃的也別閒著了,去把鐵門外的解決了,你不是一直想表現嗎?現在就給你個立功表現的機會!”

“你他孃的磨蹭啥呢?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張凱見胖子半天沒動靜,說完就轉身準備給他好好上一課。

“我去——人呢?胖子!胖子!!”

他這一回頭,哪裡還有胖子的身影?剛剛還站在身後的胖子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張凱以為胖子又在惡作劇,邊朝四周張望邊喊道:

“胖子!出來吧,我他孃的看見你了!別胡鬧!”

可喊了半天也不見胖子的人影,這時張凱真急了,女婦失蹤也就算了,胖子還不見了。他拿著長矛走到鐵門下,門外空空如也,就連先前追趕女婦的喪屍也不見了!又回頭準備再好好找找,突見一人影穿過一樓的大廳,朝另一邊的單元門跑去,那邊可不就是單元樓的正門嗎,門外恐怕到處都是活死人,這胖斯跑那去作甚?

張凱來不及多想,連忙追了上去一邊喊道:

“胖子!你他孃的瞎跑啥?快回來!臥槽你大爺的!”

可張凱剛到大廳,這胖子又不見了?他見門口只有一個出口,也顧不得外邊有什麼了,直接跑過去一把推開。

可門外的一幕讓他瞬間愣在了當場!——午後的陽光正好,腳下長滿了茂盛的嫩草,稍遠點是一條清澈的河流,蘆葦旁幾名年輕的男女正在拍著照。身穿著碎花裙的女孩兒,正端坐在石凳上朝張凱微笑,甜美的笑容有著魔力一般,讓他不願挪開目光。此女正是張凱的前女友,可模糊中聽見有人叫自己:

“張凱!張凱?…………”

聲音太小了聽不太真切,此時女孩也起了身,朝張凱走了過來。張凱笑眯眯地張開雙臂走上前,眼看著女孩跑到眼前了,張凱正準備將對方攬入懷中親上一口,可他突然被一陣怪力撞翻在地,額頭也在地上磕了個包,疼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一陣頭暈目眩後又聽到有人喊:

“張凱,張凱!你他孃的發什麼神經?魔怔了嗎?”

胖子的叫罵聲傳入他耳中,張凱拍了拍眩暈的腦袋,瞪著雙眼想要看清眼前的實物,模糊中他看到兩個人影扭在了一起。耳邊傳來胖子沙啞的聲音:

“老張……你大爺的!我快不行了!”

張凱忙眨了幾下眼,這才看清胖子被人壓在地上,雙方互掐著對方脖子,胖子的臉上青筋暴起,要瞅著就快憋死了。張凱情急之下抄起門口的滅火器,掄圓了朝壓著胖子那人頭頂砸去。

梆……!

響聲過後壓著胖子那人翻倒在地,這時張凱才看清那人正臉,哪是什麼前女友啊,分明是一隻滿臉膿包的女喪屍,連忙拉起捂著脖子的胖子。張凱邊跑邊回頭看,門外哪還有什麼小河蘆葦,全是烏泱泱的一大片屍群,正疾馳而來!

他來不及多想,撿起不遠處的長矛,拉著胖子就朝門內跑去,所幸他沒跑太遠,進去後一把關上單元門。先前被砸翻的喪屍也重新爬了起來,撲在單元門上,瘋狂的拍打著玻璃。胖子靠在牆上喘勻了氣問道:

“你他孃的剛才是咋的了?一個勁的跑!我在後面喊你老半天。看見那玩意你也不躲,還要給它來個甜蜜擁抱啊?”

張凱拍了拍胖子沾滿泥土的後背:

“走!上去再說這破門怕是擋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