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被揍一次?

黑衣感受到了類似馬北風的殺氣。

秦墨威名遠播,和誰都能過兩招,但誰都打不過,最慘烈的時候同時交手馬秋北和洛炎,但這黑衣之所以這麼勇,非要和跟馬秋北死磕、鏖戰,卻是源自於秦寂自己的驕傲,他不允許自己輸給那鑄刀的莽漢,因為只有打敗這從方漠逃出來的赤裸壯漢,他才有資格看眼上醫館。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願意憑空得罪隱一線戰鬥力,就如馬北風一般,面對這樣的存在秦墨擺明了就是站著捱打,所以在守歸認真之後,他很明白,對方對他有著不可明說的強烈殺機。

蓋亞星的局勢是在什麼時候徹底崩潰得?

是因為秦墨的作壁上觀。

為何又這麼憤怒?因為守歸和羽翎的關係。

——別看守歸浪蕩顛酒它就隨和,馬秋北、軒禪、格林那都是它所認可的存在,做地獄主宰時它被模糊的身影賜名守歸,成名後遇見了「草長鶯飛二月天」的回冕以及「欲與蒼天試比高」的翎,它跟令君香、念都賢者的關係很早就產生了,守歸喜歡這兩位熱血無畏的少年,也為羽翎在灼羽的遭遇惋惜。

大狗熊是極其不好相處的存在,黑衣作為羽翎的師弟,卻兩次害得他隕落境界:

第一次作為浪者的竹羽晨因為秋鴻和劫雲的事件與秋羽分道揚鑣,同時也為和九方閣劃清界限,但秦墨當時剛到洛城,意氣用事,天翅的介入讓秋羽在方漠的根被拔了,失去了底氣,他從祖境跌落鴻蒙;

第二次便是白玉宮的時候,秦墨的攪局讓逐明之眼與絕代羽翎正面交鋒,天賦被封印至天驕,若非這黑衣的兩次攪局,羽翎絕不會因此而狼狽,仇敵相見分外眼紅,此刻秦墨這不知所謂的模樣當真是該揍!

回不來了嗎?

守歸很明白,竹羽晨回不來了。

當時懷刺拜在天翅門下,叫鵡翎,再後來世事變遷,北極熊經歷了肩擔光明的軒禪跟吞文明火種的羽翎,竹羽晨這個名字懷刺只在做乞丐的時候用過,也算是跟九方閣互相作賤,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名字,他遇到了謝春生,它算是看著山水少年跟無翅應鸞走到這一步的親歷者。

守歸在月光下耐著性子,秋羽不說話,他在回憶。

格林踩著氣墊鞋,古淮拉著它靠近了守歸,一齊走到不遠處的河邊。

「先生怎麼樣了。」黃袍吃著花生,他心情也有點差,剛和青山學了些手藝,但現在,似乎用不上了。

月色山莊,他進不去。

「有點糟。」大狗熊吸了口氣,周圍萬籟俱靜,突然守歸耳朵動了動,巨大的手掌往山澗那薄薄的水流中一攤,不知道從哪裡撈出來了一隻巨大的鮮美河蚌,這在高山的熊嚐了嚐海鮮,吮吸一口後眉飛色舞。

很多入局者都忘了,當年金吾峰所在之地是汪.洋,它守歸見過鯨魚。

格林玩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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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兮兮得,由於古淮和軒禪之間的契約繫結,所以它還勉強認得出黃袍少年,大約是餓了,綠皮小恐龍打了個哈氣,睡眼惺忪,守歸給氣墊鞋做了一桌烤魚,小恐龍「嗚嚕嚕!」得吃了起來。

羽翎沒有說過秋裳的事情,它們之間的過往旁觀者輕易說不出一倆二三四,因此守歸也沒有參與;

就如烏蓬窗中藉著青梅酒守歸說得那樣,帶著傷,就要先養好傷再出發。

守歸在金吾山上呆了很久,它也在逃避,但沒有誰可以守著記憶過一輩子;

尤其是自己這仍舊期許等到故友的墓碑守望者。

大狗熊心煩氣躁,秦墨沒有過來湊熱鬧,他也沒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