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 第一百九十六章 預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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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梅蓋雪,小姑娘穿著短襖在雪地上起舞,這裡是恆陽,灼羽三大聖地之一。
掃地僧光頭鋥亮,他在住持身邊成長,歷經歲月,頭一次見這般驍勇的姑娘。
今日是他輪值,小和尚在那槐樹下掃了一刻鐘,這故國的郡主起得早,天剛放亮,由於後院禁武,並沒有陳設什麼武器,場地也很難施展開動作,但透過一些細節不難看出她的身段,是從草原來得。
西曌。 @
這個詞對於恆陽居民來說比較陌生,但小娃娃作為敦煌一脈,眼力還在,看得出來她身上的氣息,那是中郢、七國培養不來得,英姿煞爽、戧風暴戾,這種從小打熬出來的柔韌性在變化之間滿是兇厲,顯然是作為戰士培養,中土地大物博,男女之間禮教森嚴,養不出這麼刁蠻的女娃娃。
荊原善鼓,長靴重衣彎刀,少年黑衣如墨,身形如影般穿梭,掃地僧第一次形容女子時用上“孔武有力”,她的實力比之中郢健婦都不遑多讓,舞姿剛硬、曼妙,如今是正午時分,長袖化作粉塵、黑色的武裝消瘦了一圈,絕色騰空如破繭而出,少年張揚,風華驚豔。
都說隕星閣的月亮,長滿了鉤子。
秋裳手持一段竹節,她立在飄滿塵埃的寺院之中,這片平原被圍牆阻隔出了大大小小的私密空間,她就如在蜂巢之中的蜜,清冷的站姿配合四周緩慢飄落的絲綢,黑衣如輕俠,良久,她輕快得揮舞著手中尖銳的竹節,時光的深處有禮樂,她聽了很久。
“小郡主這舞,未免有些功利了。”小和尚走上前來,這不是他第一次見秋裳,但每次相見這月亮的姿態都不盡相同,如今少女姿容俊秀,膚色陰寒,冷冽的黑衣與周身那騰起的星火讓這猛烈尖銳的陽光都鈍了不少,好似一層膜漂泊在水面之上。
小和尚不過七歲模樣,身著藍袍,眉目慈悲。
他並非當代天驕,也不是墳墓鬼魅,亦不是彼岸的嫡系,更非域外的傳承序列,他是如今這盤棋局中的中立掌權者,是逐明之眼跟域外都無法影響的自由人,是如雙聖一般由特殊環境所締造的底蘊,南域天驕稱他“攪屎棍”,相比之下上位者的稱呼則顯得隆重許多,叫恆尊。
南底氣,第一流即廚聖跟道聖,第二流十大至尊,他便是其中一位,與北宸天池、滕王閣斷闕、鷇音城瑤塬、執法殿無為、北羅酆諦聽、渡江群寂、九江暄、橫蒼揆諸、順天府律令並稱,他便是西曌神爵。
小和尚不說話,黑衣平靜,沒有打破寂靜,她來到這裡有著自己明確的目的,既然如此,她就不會輕易得軟下態度;何況這位使者她見過,在蓋亞星見過,也正因此,她才顯得如此平和,卻又帶著些咄咄逼人的氣勢,因為她隱約明白對方的立場。
星河上將不知道的事情,這位初生的月亮知道。
如今蓋亞星,洛炎等人的來臨是希望讓逐明之眼離開,讓局勢自由發展,畢竟它如今的操縱極大得破壞了一開始眾天驕的默契約定,也激化了南域跟域外之間的和平氛圍:重塑是為了爭取時間,消除部分惡劣影響,上一次輪迴逐明之眼被徹底壓制,形成了域外瓜分的格局,如今灼羽的安寧,是牌相互制衡的接過,而非南域跟域外的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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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禪的行為起初是為了羽翎,畢竟王菩薩是從自己這逃走得,它讓鯨躍劇本死氣沉沉得,無法順利運轉下去,洛炎的出頭是為了叫局勢重新回到最開始的模樣,即通段的試煉分配域外在南域的利益,以及灼羽自己的保留份額,此後灼羽作為獨立區域獲得自***利,不再被針對;
可如果彼岸在條例中妄加改動,域外就重新開戰,彼時灼羽不堪一擊的戰鬥力頃刻間就會被碾碎,因此這股力量說是替羽翎站臺,但其實只是把戰場更換下罷了,而七國梟陽之所以帶著印苔去月色山莊,一是自己不在,巫女可以透過。
獻祭關山的方式抹除關山的月亮,如此,秋裳也就失去了在南域的神位,獲得自由;
同樣,自己不回去,劇本就卡死,蓋亞星的上將秋月在劇本失效之後,會看到契約星秋裳書寫的文字,只要她同意作為東廠秋裳的分身,就會失去自己的身份,所有存在感融匯成一,那麼她就可以清除自己的影響,回到域外;
她的計劃會耽誤一點時間,卻不會損害大多天驕的利益,只是讓這黑衣沒想到的是,竟然會突然冒出來這麼朵強大的路障,這對於她來說是不小的麻煩。
“打擾到方丈清修了嗎。”少女沒有給對面情分。
“女施主,你該回去了。”
“這逐客令,是您的意思,還是恆陽的意思?”秋裳啟唇微笑,藍袍微微皺眉,他沒有見過這樣的隕星閣道子,同樣,誰也沒有見過秋裳這樣強硬的姿態。
“您語氣有點衝了。”
“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想問,若小女子非要留在這兒,是不是需要付出點代價?還是說,您也有在第一階段下注?”
“我是觀察者。”小娃娃微微正色,有點嚴肅。
“但,您的行為並不公正。既然下場了,為何又要遮遮掩掩?”秋裳窮追不捨。
“我正執行我的權力。”掃地僧氣息湧動。
“你來過《鯨躍》,現在又想都讓我回去,我不明白。”秋月搖了搖頭,“既然是關乎我的切身利益,那麼在下刨根問底,說得過去吧。”
“我按照規矩行事,小郡主是第一位質疑得。”
“方丈何時這般圓滑了?您要是直接給我證據,我也就不會糾纏了,但這顧左右而言它的行為,讓我不由得好奇,您這邊到底是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