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 第一百九十章 秋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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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
就當四海的舟子於圓月之上穿行,羽翎盤坐於蓮座之上,淡金色的神瞳於閉合狀態中緩緩轉動,他神色平靜,在一片寂靜中默默無聞,似乎溝通著回憶,那極為遙遠的過去。
我與月色有染,等彩虹飛霞,等流雲低語,等那山川河流重新睜開眼睛。
念都右手伸前,感知著某種如水般流淌的波紋。
【來找我,快來擁抱我……】
那是陣略顯哀傷的輕嘆,羽翎赤裸著上身在一片佛光中靜靜吟誦著自己的罪孽,漆黑色的氣在他的周身纏繞,他被封印於一片原野之上,被凍住了存在感。
你見過被冰封的寒月嗎?它在山脈之中滾動,靛藍色的冰晶光澤帶著詭異的色彩,看不出身影的輪廓,強大的能量在其中湧動,四周大片大片的閃爍紋路扭曲著,掙扎著。
阿爾泰語系,回鶻文。
羽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試圖感應,卻無法凝聚自己的感知力,宛如做夢一般無法控制軀體,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淡淡的夢境記憶還會快速得褪去,乃至於神性全部消失,讓一切都回歸最初的平靜。
滴嗒嗒……
念都聽到了遠處屋簷上滴落的水聲,他緩緩睜開眼,重新化作身披星河長跑、手持黑傘、懷抱粉色小豬、胸前掛著青銅翎羽的形象,恍惚間有人輕嘆:
就當那年山水沒來過。
這裡是風吹不來的進去,羽翎定在原地,視線遠拋,既然無能為力,那就許願好了;就當是東來的和尚住進了西方的教堂。
高山佛寺,這裡是當年他自刎的地方,如今對著遠處的山海,念都卻連遙遙一拜都做不到:他如今不再是契約星中那帶著撲克臉的參與者,甚至連旁觀者都不是,只是偶爾會因為夢見,故而稍有關心的讀書人。
我的故事到此為止了嗎……
羽翎沒有再開口,他抬頭仰望星空,注視著那混黑色蒼穹中缺失的月亮。
此刻,殷墟。
秋天算國體嗎?
少年微笑,模樣俊俏,上身純黑色修身大衣,身穿短褲,細白的長腿配上長筒白襪顯得格外靚麗,兼之她身材勻稱有力,可又因低燒而顯得迷幻的目光,頭戴略有金屬質感的柔軟帽簷,中短髮因風動而散亂地舞著,清秀的面容如白玉般潤麗,她生得動人,仔細看看又似乎是因為身量高的緣故,這位公子大約只有七歲,如今這些雜糅的特質,使之看著極具吸引力,卻又不敢輕易朝她涉足、靠近。
她生得自在,性子溫良,大約是因為難受,少女輕蹙眉頭,面容微微糾結,身形整個窩在一隻大熊的胸口,長臂***空中,臉頰微紅精緻,有一種嬌生慣養卻又清冷的疏遠感,她身軀無力,深層次得調養著精神,庭院中央值了棵大樹,樹蔭底下、她的身前身後各有一位胖乎乎的僕從,一位持盾,敲打時聲如銅鑼,居狗熊身後,是男僕,另一位手持相機,溫和謙遜,眉目溫柔慈愛,是女僕。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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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畫了自然的妝,那位替她行妝的供奉手藝極好,這叫尋常人都以為黑衣少年是素顏,至於那服飾,儘管看起來樸素淡雅,實則巧奪天工,許多細節處的特別裝飾被打磨得油潤且秀氣,整套服飾一體成型讓很多細節被深埋,***在外的裝飾都代替了“線”的作用,作為銜接,其中左肩的雙排線用了段淡銀色的項鍊,大拇指長短,小拇指粗細,右肩的是隻釉質貓頭鷹,拇指頭大小。
黑衣唇紅齒白、姿容秀麗,膚色冷白,但看著很健康,沒有柔弱的感覺,哪怕是如今低燒,她確仍能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垂眸淺寐的模樣帶著倦容,文靜的氣質更顯得可愛,是一塊上好的美人胚子;今日她來是為了參演,那長槍短炮是用來抓捕細節得,因此哪怕如這等絕色,同樣需要遮瑕與保養,所有的一切都。@*~~
是那麼自然與和諧,當然,那位供奉的煙燻妝使得好,只是因為劇目,不曾展現自己的才華。
女僕反覆展著溫.溼的毛巾,終於是蓋到了女孩的額頭上,她睫毛輕眨,隨後又慢慢恢復平靜,婦人心疼,針法之後又上了噴霧,好好護著那難得一見的面容,其中大部分行為是用來養氣得,只有那噴霧是為了護著妝容。
“晚些可就開幕了,郡主這狀態,多少會影響到會場順利吧。”
“你都說多少了,可不呢;但這是長公主的席,要不招待好,怎麼交代呢。”狗熊身後男僕甕聲甕氣得,顯得有些憨傻,卻也是明白規矩得;誠然,如今顧年的狀態長公主是會體諒,但那也得是完美結束之後用來邀功得,若是解決不了這困難,上位者哪來功夫聽藉口?
這會烏泱泱得都是皇親國戚,長公主這排場也是別人替她擺下得,她有了難,還能替你脫罪不成?
天兒轉冷,兩位灰袍執事人生地不熟得,此刻王府也沒有留下人手,只能乾等這,這會黑衣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座溼漉漉、血淋淋的城,城中萬家燈火璀璨,但那天,分明就是光亮得白;
蒼白……
奇怪的錯覺在庭院中搖曳開,盪漾出清楚乖戾的氛圍感,大雨傾盆,那凌亂的珠線複雜得疊加,如一張細密的網。
這是場讓街沿溼透的大雨,少年打著傘在女人於祭壇中吟誦的都市中穿行,厚重的雲泛著乳白色的漣漪,羽翎走在一片純白、氤氳亮光的地方,但他的眼中只有那一片凝重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