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不必驚慌,我是為你而生得;

我出生時的黑暗教會了我珍惜光明。我不想放手,所以我拼了命,要麼死,要麼追上你。

柚洅有點癲,他只有面對百曉生的時候才溫柔正常,是藥,是迷路時的繩結。

這世上有很多讀不懂的規矩,它們是從前遺留下來的地基,這類傳承說不出好壞,但這次灼羽是全新的世界,裡面注滿了不同以往的活力。

掌燈只是冷血,並非沒有記憶。

羽翎的信,帶著從前古老的氣息。他好像很是懷念自己的從前,並且一直走不出去。

破舊、厚重的神話在吟誦,斷斷續續得,千百年下來已經算不得“正確”,它得迷失讓現在跟從前徹底斷裂,誰不知道過去發生過何等驚天動地。

對於擁有繼承權的生命而言,任何的頂點都不能限制自己未來的方向,哪怕是渡江的烏鴉,它同樣是混沌得,因此他原則性特別強,有例外,卻絕對不會破例。

時光流淌,魁首捏著漆黑的信封,負手而已。

你還在等他嗎,等遙遠時光中悠悠發光的火芯。

場景凝固,黑色風衣的肩上站著一隻青澀的烏鴉,它們之間已經配合了悠久的歲月,這種漫長自孤寂開始之時,便早已留下烙印。它們經歷過得,或許比灼羽記載得都多。

但為什麼會對懷刺念念不忘呢?

他的生命過於短暫,只是一眨眼好像就看不到他的存在了,但對方於方漠達到的高度又是不可忽略得。

就如竹羽晨在灼羽的成就,命修開拓者,三千年、四千年凝聚者,灼羽三大統帥之一,文明先驅者,劇本主導者,九方閣大使……

他從來都是在一線活躍,卻又是那麼得默默無聞。

烏鴉聆聽這海風,它們在礁石上眺望遠處風暴中的汪洋。

這是顆流浪的星球,並沒有屬於自己的歸屬,僅是在這無盡的時空亂流之中盲目得穿梭著,等待著對它們開放的全新世界。

電閃雷鳴,突然,空曠的海平面中露出了只巨大的觸角。

有人說那是一場災變,但所謂的毀滅與否僅對於某一主體而言,顯然除了文明的主導種族以外,萬物皆在歡喜。

迎著這公平的救贖,被奴役者等待著由時光編織的枷鎖破裂,文明內部的智慧生物彼此征戰,用暴力抉擇出新的食客。

亂,風衣立在一條彎彎曲曲的河上,他用雙眸看,在他的注視下有許多不明生物在其中蠕動,他們都誕生自那條巨鯨的骨骸,顯然也是透過寄生羽翎來獲得救贖的新物種。

轟鳴聲響徹,大約是開始,卻也踴躍出眾多的投機者,終於,它們期待已久的衝突拉開了序幕。

此地就像那試驗基地,外來因素控制著變數,加速著催化,在這破敗的生態中,或許不會再誕生什麼可以被稱之為“奇蹟”的事件,而那荒蕪的星系之中,大概也會被抹去文明存在的痕跡。

如果說契約星是天驕戰的中途,是它的開端,同時也是它的進行時的話,那麼蓋亞星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不,應該將之描繪為陽謀,畢竟在這天驕橫空出世的時期,沒有什麼把戲可以瞞住它們,既然可以推得出來,那當然可以說是陽謀了。

“你會想念他嗎,兩次見面都不愉快,但這信上的訊息,你可還沒讀完,停下做什麼。”

烏鴉梳理著自己的羽毛,它跟羽翎所屬過同類,對於那隻長袖善舞、油嘴滑舌、對自己很自來熟的社會老油條,它大多時候都會保持距離,卻也總是忍不住跟他親近。

確實,你很難厭煩竹羽晨,禮多人不怪,何況他靦腆、內斂,看著很可憐、好欺負,而烏鴉,它心軟。

或許也正因此,風衣少年很多時候也都能對他網開一面,畢竟如果說誰對於他的感情最過於複雜,掌燈或許會有更多的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