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 第一百零一章 泥砸牆(第2/3頁)

因為他手裡的筆能寫出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不過那老道士也是奇怪，管那喊“拂塵”，又不是和尚！

甚至比丘都不是！

不搭衣的僧，有違祖訓。

老乞丐是講究這些得，因而格外鄙夷那老東西。

明明姓張，卻希望別人管自己叫什麼“王菩薩”，真以為自己是彼岸天了？手底下的逐明之眼不成氣候，就這也敢來鯨躍？

陳四慪氣，他不跟年輕人爭，但這種老東西他抓住就要打打死！

念著他從肩頭引下一隻斷尾的老鼠，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粉塵。

水漫金山！

老乞丐怒吼，遠處落筆芳華，起筆水波萬千。

在這水池中央，老者盤坐於墨色巨石上，他的雙眸深邃，蒼老的面容留下了歲月蹂躪過的痕跡。

他的前面立著一襲火光慵懶的紅袍，青澀年歲看起來有些失落，凝視窗外的殘陽面容複雜，風透過窗戶吹在起他的髮絲，也讓他察覺到了臉上的冰冷；

那是不願流，也不願擦去的淚水。

他身後的老者緩緩起身，大袍遮蔽了他朽枯的身軀。

身後的流水聲少年聞若未聞，他貼身的白色內衣被攥得褶皺，如他主人般，像是在苦澀。

老者在少年身後靜靜矗立，看著少年所看的天，嘆息一聲，“又是誰誤會你了？”

“未曾，只是許久沒有來過這喧囂的世界，一時不慎著了當。”風華靦腆內斂，但語調暗恨，他聲音很輕，剛開口就又閉上眼睛，動作有些遲疑，那稚嫩臉上的深邃瞳孔有著不願訴說的複雜。

“哎，那是她不瞭解你，若是她懂你，定不會這般曲解。”

“無關緊要得。我並沒有沉溺於這些交往之中。只是明白了這個世界規矩，它一點都不像我兒時的幻想。師父，我能呆在洞窟中，一輩子不出去嗎。”

“別說了，吃飯吧。”看著少年老者笑了笑，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慈愛。

紅袍茫然，輕嘆一聲後緩緩起身，褪去外袍後顯露出的內衣和老者一樣得白，一樣得薄。

飯菜簡單，黃昏落下時雙方結束了就餐，老者領著風華少年踏步在路面之上，踩在卵石上後有種奇異的旋律悠揚奏鳴，讓白衣少年的心漸入佳境。

或許，師父也有很多不能說出口的話語吧；

天子感受著老者的氣息，臉上帶著笑容。這是他師父，天崩地裂都能護他周全的老人。

出了山洞.眼前是一片青翠，它們在殘陽下美得燦爛，少年雙眸若寶石，點點晶瑩倒射出五彩的光。

穿上紅袍，火焰搖擺燃燒，他好似從未沒見過這竹林般，目放異彩，腳步也慢慢歡快。

老者在前方淺淺地笑，笑的時候皺紋都凝成一塊，但看上去仍舊和藹，很是慈祥。

在竹林裡遊蕩了許久，遠處渺渺炊煙升起，帶著飯菜得香。

“還困嗎？”

“翎兒不敢。”少年知道老者言語中的責備之意，躬身行了一禮。

老者笑笑從袖袍中抽出一支短梅。

那梅在空中靜靜地搖曳，香氣撲鼻。少年半跪下來接住，那梅花繞著他周身旋轉，嫩紅，奇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