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 第九十三章 第一隻箭(第1/3頁)
章節報錯
制度之所以能夠長久,是因為平衡。
統治之所以穩固,是因為它能給予被統治者願意接受的制度。
不夜城的政治被分割得十分獨立,如七星城老城區這種獨立於最高統治中心的離散群體,是比較難得奇特景觀。
封建制度在三環是有得,少數人集中附庸治理廣大土地是唯一可行的道理,暴力是上位者在落後生產力中最穩固的統治力量,因為底層無法透過時間來改變自己的生活現狀。
反抗是自身的能力,叛變將個人意志輸送集體、並凝聚力量透過時間慢慢累計的慣性。
楊懷出生貧民,是逃離者,也就是俗稱的浪者。
這一路上他沒有時間概念,曠闊的荒野也沒有給他識別區域的參考,大片的無人區蔓延著遷徙的味道。
儘管他本質上只有十三華光照的年紀,但他閱歷深厚,表面的資訊坦誠而鬆散。
他沒有發表“我覺得”之類的自我判斷,像那江湖百事通,將廉價資訊擺在攤位之上等待過客得挑選。
羽翎不喜歡思考,他就像那在富人區撿垃圾的乞丐,將所有驚世駭俗的暴論寫在小紙條上,在用到的時候將之作為籌碼打出。
如今的黑衣斗笠更是沉默寡言,並沒有什麼事物能夠點燃他的激情。
路途上的自學讓楊懷所識很複雜,他那身粉紅色兔子也是做零工時,店裡淘汰後用作抵押部分工錢得。
他生得清秀,這身裝扮很容易引起部分犯罪者的慾望;
兼之性格活潑,雖然留有很多戒備,但大約是生性善良,他很容易感性,軟彈,很適合做特殊材料。
宸恢是很好得被傾訴物件,應該也是閒得,他雖然只顧聆聽,但並沒有讓表達者感受到被忽視。
他氣質冷淡,但態度溫和,儘管沒有接那少年的話,繼續得又上了許多滷煮熟食,結了部分賬單,繼續眺望星河,但這樣的行為並沒有澆滅楊懷的熱情,順帶著座位也挨近了些。
羽翎並不被老城區的人所熟悉,也不知道是劇本修改後的結果,還是他原先人物的設定。
不過,他樂得自在。
“吃點吧,今晚有篝火,坐下看看。”羽翎打了個哈氣,有些困。
“……,謝謝。”楊懷很矜持,但他覺得自己跟那黑衣少年有緣,距離感有些失分寸。
大約,兩個內向的人初次見面時儘管“一見如故”,但表現出來得情形就是這麼得彆扭。
尤其是羽翎目前所承受的事故。
黑衣少年面善,平靜的模樣就像是在微笑;
在元淮和規洲,由於對界靈族政權得依賴,普通男支的權力還是能夠被得到保證得,但異能者就不一定了,強大的母體仍舊可以透過囚禁得方式不斷得壓榨、獲取異能。
這種事情蠱夜族上下都心知肚明,只要不說就可以不存在,畢竟沒有生來的公平,何況還有巨大的生理差距跟環境變化。
想激流勇進得,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得會用自己的選擇做出符合時代利益的事情。
生下來捏在手裡的牌是心知肚明得,如何運用它是本事。
保羅娶不了冬妮婭,但他一生的榮光不會因為前半生而有所削減。
那就下輩子吧。
我還能怎樣。
畢竟,想抱你就能抱的男孩不是我,你有事能出現的人也不是我;
在星空下我雖然做夢,卻也明白那近在咫尺的距離。
羽翎沒有那麼多正義感,也不想在土地上生根發芽,他只是習慣了嫉妒,習慣了羨慕的陸生生物。
是呀,黑衣少年從來沒有腳踏實地過,他沒有安全感,被自己的偏執所折磨,被馴化成另一種模樣。
沒有什麼是對得,我手裡的牌到現在,已經失去了它的能力,我很清楚,我能衝破出現於眼前的牢籠,卻無法改變牢籠不斷出現的命運。
活著就是不斷髮生故事,我是二維生物,不能飛,就不要懷揣過分的慾望。
你不安定。
醬香,甜。
少年吃完雞翅,伸了個攔腰,頭上重新戴好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