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嗎?

秋月跟顧成朝本就不熟。

克隆失敗的案例,中間曲折的經歷,她很難說服自己跟羽翎相處,將他看作三歲的孩子,自己的幼弟。

他身上有太多太多奇怪的東西,她也察覺到了對方有意識得疏遠,如今顧成朝攤牌了。

你到底是誰……

上將沒有說話,目視那卑劣的囚徒,正午時分過道上的氣氛沉默到冰點。

恍然間她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但羽翎跟從前相比好似沒有區別。

亦或者說原先的學前班十位就沒有那麼簡單。

她沒有問守歸什麼,也沒有去質疑什麼,還想接納顧成朝到未來的生活,不願再回到曾經那昏暗的世界。

但現在擺在她面前得,並非她願不願意,而是那好似三歲的弟弟,有著不可告人的想法,在牆角鬼祟。

顯然他沒有跟自己坦白的意願,用齷鹺塗抹著醜陋的面容。

在這個動盪的世界跋涉,信任是最可貴的資源。

如今顧成朝身上明確得沒有任何異能的氣息。

就連一開始星河異能的苗頭都沒有。

秋月清楚,從顧成朝不再跟隨掉隊之後,彼此之間的隔閡就再也沒有消除的可能。

“姐,……你先走吧,我找大狗熊了。”鬥牛犬舔了舔羽翎的臉,少年在牆角周身有氤氳星光。

她與那鬥牛犬並不親近,大約這雪白色的小傢伙,有自己的跟隨者。

此刻秋月突然很想質問這個噁心得躲在孩子身軀裡的人,但她最終沒有開得了口。

軍裝好似明白了什麼,卻又似是而非,被一團迷霧籠罩。

上將跟那身著星河長袍的少年之間隔了可悲而冷漠的界限。

他一句真話不會對自己說,用那決絕而內斂的暴力切斷了彼此之間的聯絡。

或許吧,這次她便是遺孤了,羽翎把那鬥牛犬帶走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對於克隆人而言,繼承之間的關係就是錯誤得,它們只是新型的工具,對於文明。

秋月花了時間確認,沒有再逗留,離開時身上有著跟秋裳一樣冰冷的氣質。

“你,非氣她做什麼。”沉默的世界中有一道寬厚的聲音。

“我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死去,他們給我得,都太多餘了。”羽翎恢復了片刻的冷靜,視線垂到懷裡鬥牛犬的身上。

守歸的朋友會說話,不是很正常嗎。

何況,這位又是頂級兇獸。

“剛才,還多謝你救我。”顧成朝回過神,聲音有些許的誠意。

如果不是鬥牛犬適才跟他親密,剛才羽翎或許就死了。

但跟秋月去到另一個層面,他就必須繼承前人的生活,這不是顧成朝想要的。

而且他很篤定,自己沒有觸碰到那少女的情感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