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歸撓了撓腦袋,它不認識蘇顏,但這不代表它不清楚對方的實力,而且,剛才它做夢了,夢見大雪紛飛,夢見風流年少,可這些都是模糊的場景,大狗熊並沒有看清什麼,隨後自己的魚鉤動了,月色下守歸驚慌,雙手揮舞,摸到了臉頰上流淌的熱淚。

是幻覺……

大狗熊用了好長時間才緩過來,可它不敢回憶,不敢平靜;

記憶是裹了糖的苦,是不能吃得。

“魂歸來兮。”蘇顏語調甜美,她豎起玉指於唇前,吐了一口氣。

“好久不見了,當年金吾山,多謝尊者的蜜。”紅衣典雅,她的美有種古樸的氣質在裡面,歷經歲月、不遜分毫。

蘇顏是大能者,她在哪裡都能泰然自若,而非如浪得虛名、需要吹噓自己古老從前的存在,她並不需要用虛假的身份妝點自己,此刻紅衣語氣感慨。

守歸在契約星的時候過多停留,因此對當代天驕並沒有太深得了解,也不清楚域外是什麼樣的格局,它只想找處安穩的場所舒舒服服得睡覺,故而來到了當時誰都沒有選擇的《鯨躍》劇本,大狗熊在此地休憩的時候就連羽翎這個主視角都沒來。

揉了揉眼睛,身穿白衣的北極熊感覺很累。

棕熊不說話,蘇顏也不再開口,她不希望守歸有太大的動靜,破壞了上面好不容易有起色的氛圍。

梟陽是帶著任務來的,她沒有沉默多久,少女雙眸靈動,她是聰慧得,羽翎的沉默,給了她很多資訊。

夜色,黑衣如曇花般優雅,那種與年齡不符的自在,以及此刻大祭司的身份都讓念都感覺到些許的壓力,提線木偶很憤怒,氣鼓鼓得望著對方,表情兇殘。

相比於顧年的安穩,秋裳的清秀,梟陽的氣質是古靈精怪,還有一種淡然。

“不知如今擁有偉力的先生,下一步會做什麼。小女子這般問,可還算合乎禮儀?”黑衣笑著試探道。

“我會去做我該做的事情得。”羽翎聲音涼,他取下長刀,目視其上纏繞的繃帶。

他身上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物品,其中以這把長刀最為特殊,看似簡單古樸的身軀,似乎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把古代長刀,但細細感知,帝君級的精神力卻無法看透這柄神異的兇器,它體內沉澱的力量似是在宣告那不平凡的時代,那段逆水行舟的崢嶸歲月;

這種能夠承載時空的能力,絕對不是簡單的器物那麼簡單,再者,念都能夠感知到,對方與自己的契合度幾乎為零,畢竟是這樣貴重的寶物,但在自己的手中卻體現不出絲毫得銳利,這足以說明它是有靈得,而且長刀自身所具備的智慧在排斥自己。

“該做的……”大祭司溫柔得笑著:“先生變了很多。剛克隆時您的無所事事消解了許多。您是被如今的力量所賦予了信心嗎?”

潛臺詞是說我被力量所奴役嗎;

還是你給予的力量。

羽翎沉默,粘菌皺眉:“你什麼意思!”

洋娃娃紅裝嬌豔,隨著她的開口,黑衣注意到了這道與自己毫無聯絡的存在感,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難辦了……

這胳膊肘拐得極其外。

“我會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想來,大祭司應該能聽懂我的意思。”

“你,這是威脅我嗎。”梟陽動怒,羽翎溫柔得捧著耀斑,粘菌在月下格外嬌氣,極其難哄,反唇相譏:“威脅你,怎樣?”

提線木偶聲音清脆,念都喜歡她為自己出頭的模樣,在一旁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