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 第二十三章 白衣帝君(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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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在第二世界就沒有咳嗽過,全新的身體給了他一種全新的身體感受,輕快靈動的呼吸是羽翎很久沒有體驗過得。
自從他被克隆出來之後,他隨時都能感受到渾身不可言說的壓抑。
起步,隨著山坡得加高,羽翎運轉星河異能時就越加得暢快,一身蓑衣配上他隨手摺彎的竹棍,羽翎的鮮血被文火慢燉,他雙眸銳利得凝視著長空,嘴角展現出不同於以往的全新笑容。
這個表情是念都君子這張臉從來沒有線路過得,但不知道為什麼,好看。
好似大君子笑起來就應該是這樣。
那年白衣沒有抓住指尖飛舞的沙粒,他在江湖沒有等待那將青絲熬成白髮的青梅竹馬,天地兩端的彼此都在等那一句“愛我嘛”,但最終誰都沒有說出口。
可羽翎在笑,自下江南開始,他就一直在等,等他的緣,等他那尋覓不到得,散落天涯的情話。
明明是很悲傷的回憶,腦海中淡黃色字緩慢的跳動著,但這一切都化作了羽翎迎風暴漲的瀟灑。
他在半空漫步,彷彿這些都不能阻止他的前進。
我回來了,為什麼要反思?
羽翎此刻不知道自己是誰,這絕不是羽翎,念都沒有這樣的灑脫。
他一輩子都沒有真正得自由過,從他誕生開始,就沒有誰希望他好過,他的生命是極具功利性得。
但在這高山上騰挪飛奔的蓑衣不是,他的胸口如熔爐般劇烈煅燒,羽翎直衝雪山,他身子壓低,長棍勢如破竹,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本能得靠近那值得攀登的山峰!
近了,那一身白衣……
大帝君!
淡黃色的黏菌劇烈顫抖著,羽翎在一片夢幻中好像打破了某種隔閡,他伸出手望著那在茶館二樓靜默的白衣少年。
相比於自己,他的眉宇多了一絲自己無法理解的哀愁,他沉默得凝望著自己,那是無比複雜的情緒。
跟和念都的照鏡子不同,他的雙眸彷彿穿越了時空,滯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好,有緣人……”不知是被誰所啟用,顧成朝淡淡一笑,隨後慢慢散去。
他被看門狗囚禁,做一筆三秒鐘的交易,顯然那和自己很像的靈體,就是自己在這交易中的所得。
鯨魚座。
顧成朝煙消雲散,神戰開啟之後的秋裳在王座上沉默得推演著。
羽翎在契約星留下了很多的未解之謎,至少那神明的心臟,讓哪怕是現在的他都覺得有冒風險得到的必要。
另外,古淮還有七號領域的巫女、顧成朝在契約星的生母,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對方古怪。
按理說契約星並沒有值得他忌憚得對手,尤其是大小王都拿到手裡的時候。
永珍宗也不過是難纏,已經不能被稱之為阻礙了,但那位巫女,他看不穿。
總有少年策馬揚鞭,希望能夠馳騁沙場之上建功立業,但他們的存在往往不過是用於堆砌那一堆白骨。
先走的那一位終究是幸運得,還是可惜得呢。
黑衣閻羅第一次察覺到迷惘,契約星的棋盤越下越大,他明顯能感受到天驕這個天賦的上限在哪裡,而極限值在此刻就如同一場睡不醒的噩夢。
他又想起來那白衣帝君在牢獄中凝望自己的樣子,他大概是清醒得,就願意死在那一碗毒酒裡。
對方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用鮮血染紅的嫁衣,在這黑夜看得烏鴉格外入迷。
“我說過。紅土終究會漫過來,你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現在,輪到你了。”掌燈在黑夜中佇立,肩頭的烏鴉和月輪鸚鵡刻薄對立,長出一張魔鬼的猙獰爛臉。
不遠處的白麵閻羅不為所動,只是緩緩轉身,積蓄力量。
他自身不弱於掌燈,在契約星有加成更不怕,但這畢竟是鬼魅,誰敢說自己面對這守墓人,能夠輕鬆寫意?
至少他不行。
彼此沉默,火痕殭屍從陰暗的角落中走出來,渾身綁著白色繃帶,像極了那在月色中束手旁觀的白衣帝君。
而此刻這殭屍渾身星河異能湧動,眼底有一團虛影在不斷得變大。
那是,在爬山的羽翎。